“你…你是何人?竟这般的强词夺理?”

“就是!我们潞州顾家也是随意可以冒充的吗?”

“简直是胡闹!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报官了!”

一旁的官,知府刘大人,也被弄得焦头烂额,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直淌。

“诸位有话好好说,先听这位壮士把话说完,如何?”

只要他真是顾氏嫡系血脉,让自个儿渡了这难关,便是假的也要让他成了真的。

何况这壮汉也不像在说谎,看那些妇孺的样子,只怕最少也有七分是真。

那老妇人强忍住心头的怒意:“你这人不知在她胡乱攀扯什么,你说你是顾氏血脉,有何证据?”

“就是!我们顾氏在此地立足少说也有百年,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冒名的!”

“你若无凭无据就敢闹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顾氏出了这样的乱子,众人也是焦头烂额,只求顾正留下了点岫的法子,好叫他们度过难关。

谁知又遇上这胡搅蛮缠之人,只怕是来讹诈的。

“在下…并无凭据!”

那壮汉坦言道:“家父家母早已作古,如今的顾氏族人再无我血亲!”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

“这人定是个骗子!”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刘大人也为难起来:“你这人,莫要再戏弄本官了,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顾氏嫡系血脉的!”

那老妇人倒是得意起来:“既然你并无凭证,那就请走吧!莫要耽误我们祭祀!”

顾家嫡系一夜之间都没了,旁支的成年男丁也都出了事,如今年级最长的是她的孙儿,一番运作之下,未必不能继承岫玉瓷。

至于什么点岫之法,她向来嗤之以鼻,她就不信窑里会没人偷学到这窍门?

壮汉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之色:“在下虽无凭据,却有自证之法!”

“你有何自证之法?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血脉之事,岂不成了笑话!”

壮汉胸有成竹道:“我有点岫之法!”

他这话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休要再胡言,你莫不是来消遣我们的!”

“还是把他捆了见官去吧!”

“可刘大人不就在这儿吗?”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点岫之法!你……”老妇人急了,不等她再阻止,谢守严出声了。

“既然点岫之法乃顾氏嫡传,那么你们都试着烧一炉玉岫瓷,谁能烧好,谁便是顾家家主!”

这老妇人的打算他也看出来了,但又与他何干,他只要玉岫瓷。

“你是何人?也敢换我们顾氏的事?”

老妇人见谢守严一身便衣,又因舟车劳顿疲惫不堪,故而,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胆刁妇!”倒是刘大人认出了谢守严,并与他见礼:“谢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顾家众人这才知晓,他是负责礼祭的官员,只怕是为了玉岫瓷来的。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如木偶一般,倒是那壮汉仍立在祠堂前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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