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侯乐枫想巴结翰王,上赶着到晋州来拜宴了。
余十宫墙后面藏了一会,侯乐枫和宛秋的争辩越来越激烈。
“乐枫,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我的气,才会听世伯的话跟余家联姻。”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跟阿十的事跟我家没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
然后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宛秋的情绪变得很激动,话音带上了哭腔:“跟我没关系?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与你两小无猜,两情相悦,许过誓言。”
侯乐枫竟冷笑一声:“许过誓言?好,宛秋,那我问你,两年前是谁颠颠儿地进了太子府,我三番五次上侯府找你,你都避而不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进东宫么!”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些都是爹爹的安排,我根本不知道你来找过我,那时我被禁足,哪里也去不了,整日以泪洗面,心心念念全是你......”
宛秋声泪俱下,抽抽搭搭,连余十听着都有些心疼了。
余十苦笑,捂住自己的脸摇摇头。再一世,她的内心像是老太太,见着十几岁的宛秋,虽有厌恶,但却只把她当个孩子。可是不讲道理的恻隐之心是万万不能有的。她可没忘记上辈子宛秋把她害得有多惨。
余十想,侯乐枫至始至终心里都是放不下宛秋的,哪怕宛秋觊觎太子妃的位子,做过伤她心的事。但谁的心底没那一片白月光呢?宛秋就是侯乐枫的初恋,那片明晃晃的白月光。
上一世,余十从十四岁第一次见着侯乐枫时,就知道自己暗恋上她了。后来,侯乐枫送她枫叶,叶子背面写着小诗。在枫林溪边的红桥上,侯乐枫轻轻吻了余十的唇,说她喜欢她。
那一天,余十无比的雀跃。
余十问侯乐枫,你喜欢宛秋,心里又哪有位置给我?
侯乐枫答,我是喜欢过宛秋,可是现在,我喜欢你。
余十又问,那你有一天发现,你还是喜欢宛秋,怎么办呢?
侯乐枫说,不会。如果你不放心,那你现在是不是要拒绝我?
余十急忙摇手,不,我永远不会拒绝你。乐枫,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余十想起那些事,又哀哀叹气。
拐角里传出宛秋的低呼声,侯乐枫似乎推了她一下,宛秋哭出了声。
“枫枫,你太过分了!我真的很害怕,没想到你会这样凶我,呜......”
侯乐枫顿了顿。
余十拿出手绢,擦了擦颈边的虚汗,心里笑道:看吧,侯乐枫,宛秋一哭,你就没辙了。啧啧。然后余十开始数落自己:余十啊余十,你看看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小娇娘,委屈的时候噘嘴落眼泪呢?
上辈子,侯乐枫对余十的评价第一个是安静,第二个,就是倔强。余十倔强,从不示弱,什么事都顶下来,扛着。
拐角的侯乐枫皱眉,低声喝道:“够了,宛秋!”
这一声压低的呵斥,不仅吓住了不停抹眼泪的宛秋,也叫贴着墙壁擦汗的余十愣住了。
“阿十在大婚前夜失踪,余侍中暗中请了武林高手护送都没看住。现在府中上下都在关心阿十的安危,她是我的未婚妻子,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余十不由自主地,轻轻“嗯?”了一声。
“你的未婚妻子?呵呵,侯乐枫,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爱她吗?”
侯乐枫没有回答。
宛秋含着泪笑了笑,又说:“你敢说你不爱我了吗?”
依旧是沉默。
不知怎的,侯乐枫的沉默反而让余十舒了口气。余十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想要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如果侯乐枫对她有那么一丝真心,她反而会睡不好觉。
半晌,侯乐枫终于开了口:“秋儿,你不该来晋州。晋州气候干燥,你的背上该干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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