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用手指了一下窗边的行李箱。
“你去看看，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乔勉听了陆承屹的话，乖乖地给他检查着行李箱。
乔勉一边检查一边问：“老板，你真打算今天就走吗？不去跟喻总监再道个别吗？”
陆承屹摇摇头，“你出院手续都给我办好了，还问这么多干嘛。”
乔勉将陆承屹的行李箱关好，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乔勉的电话响了。
屏幕上跳动这喻嫣的名字。
乔勉看了一眼陆承屹，跟他说道：“老板，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陆承屹“嗯”了一声。
乔勉走出病房，管好门，走到对面，确认病房里听不见声音，他才接起电话。
“喻总监。”
喻嫣若是有话想跟陆承屹说，大可以直接联系陆承屹或者医院护士。
可她打给自己了，就说明有些话她不想让陆承屹知道。
喻嫣像是很了解这边的情况，“订机票了吗？今天就回去？”
乔勉“嗯”了一声，“下午三点的机票，出院手续我给陆总已经办好了。”
喻嫣轻声说了句：“我知道。”
乔勉正想问喻嫣有什么事的时候，喻嫣开始交代：“陆承屹的眼睛不能见强光，无论是恢复之后还是现在，出门要带墨镜，回家要拉窗帘，不要开灯。”
乔勉反应过来才连忙答应：“噢噢，我知道了。”
喻嫣继续交代：“饮食要清单，太辣太咸的食物都不要给他吃。”
乔勉将手机里的备忘录打开，边听边记，“嗯嗯，还有吗？”
“还有，等他眼睛恢复以后，要他少用眼，会议文件什么的都给他换成音频的。”
“好的，我知道了。”
喻嫣想了一下，自己没有要交代的了，“好了，就这些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
乔勉愣了一下，问道：“喻总监，你不回来送一下老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不了。”
“那好，喻总监再见。”
陆承屹是特意选喻嫣上课的这天离开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哪怕是听见喻嫣的声音，他都会走不了。
他舍不得。
乔勉回到病房的时候，陆承屹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走吧。”
原以为离开巴黎，陆承屹会痛苦不堪，可乔勉见他十分平静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望着前方，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乔勉试探性地问道：“老板，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跟喻总监道个别什么的？”
陆承屹呆愣着坐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
病房拉上了窗帘，光线昏暗，乔勉甚至看不清陆承屹脸上的表情。
紧接着，陆承屹开始摸索床头桌子上的墨镜。
“老板，你找什么？”
话音刚落，陆承屹就找到了墨镜带上。
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早知道帮她挡住车会变成这样”
乔勉也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说了什么，心里想着老板应该是开始后悔救下喻嫣却搭上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吧。
转念又一想，这还是在病房，他带墨镜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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