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沙漠,无人区。

号称死亡之海的地方,方圆三十余万公里几乎荒无人烟。

就连经验丰富的探险者也绝对不会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冒然进入这片领地。

连接整片沙漠的塔里木柏油公路远远看去似乎贯通天地,只不过时值酷夏,那经过高温炙烤的路面正冒着足以扭曲空间的蒸气。

此时,一辆改装后的陆巡正以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公路上疾驰,在沙漠公路上尤为显眼。

车内,节奏感十足的歌曲,似乎给荒漠中增添了几分情趣。

突然,主驾驶坐着的胖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下一刻,一道高昂的汽笛声便远远传了开去,有些刺耳。

此人姓戴,绰号戴胖子,外表看上去不是个好惹的角儿。

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戴在右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会不会因为这种不经意的动作而坏掉。

“老子越想越气,唉,不是,我说你季凉川怎么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信一个半夜上门的小娘们儿的鬼话?”

戴胖子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掌着方向盘的左手却一直很稳。

副驾驶上,季凉川只是偏了偏头,淡淡道,“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可以下车,我自己去。”

戴胖子却跟没听明白似的继续装傻吐槽着,“不是,小川儿,这事儿得听哥一句劝啊,这趟咱就当出门散散心。

宝不宝贝的根本不重要,我戴胖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对不对?

我承认你有本事,不过这女人说的楼兰禁地怎么可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孔雀河的楼兰古国现在已经是景区了,门票还TM超级贵,还得提前预约,请我去,我都懒得动。

那地方咋可能还有什么宝贝?

噢,不,是线索。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振作精神,继续把你那要死不活咖啡馆经营下去。

而不是去相信一个凌晨1点钟来点一杯干式卡布奇诺的女神经病,你知道吧。”

季凉川似乎已经长时间习惯了戴胖子的说话方式,所以索性转头望向窗外,懒得搭话。

他怔怔地盯着急速后退的一片黄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才轻吐了一句,“那个女孩子说这里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我不管那个地方是哪里,就算地下十八层,我也得去看看。”

此话一出,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连音乐也跟着低了两个调。

戴胖子皱了皱眉头,没继续跟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从小跟他耍到大的兄弟的身世一直是个迷,他也好奇。

相识的二十几年来,戴胖子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季凉川家里都从来没看见过他的父母,很明显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爷爷和奶奶拉扯长大。

戴胖子不是没疑惑过,很明显他不会相信什么父母移民在国外打工或者做生意这套说辞。

二十年忙得不回家?这话说出去鬼才相信。

作为一个资深的富二代加渣男,除了一身祸害黄花大姑娘的本事外,脑子这个东西,戴胖子却是有的。

只不过后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连从小拉扯着季凉川长大的爷爷奶奶,其实都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小子,似乎是个孤星。

每每想到这里,戴胖子就会觉得这个不怎么善于言辞,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兄弟命也太苦了些。

不过,戴胖子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奇葩。

从小根正苗红的家庭却硬是拿大把资源都没把他砸上官场这条路。

为了这事儿,戴家老爷子气的两天两夜没有吃饭,直言这就是个教不转的孽畜。

自那时后,戴胖子便放飞了自我,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要问这么不可一世的戴胖子为啥会如此偏护季凉川这个兄弟呢?

不仅仅是身世可怜有点共鸣那么简单。

季凉川这个看着面容清秀,仿佛小正太一般的模样的外表下,却有着一身夸张的倒斗本事,

而且是真真的无中生有,无师自通。

要不是戴胖子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会凭借那晚的挂坠,认为季凉川肯定是某个倒霉的摸金校尉的遗产,再不济也是关门弟子。

自上次季凉川为了解决咖啡馆的资金问题,带着戴胖子走了一次雇主的委托后,

季凉川的这种本事就像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一般,狠狠的吸引着这个胖子,让他对这个行当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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