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处理好政务,赶到无忧宫时已经是戌時(19:00~21:00),他刚进无忧宫,便看到等在无忧殿前的李忠,李忠迎了过来。

“禀王上,公主刚醒,一直坐在寝殿门前的台阶上发呆,奴臣和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小莹多次劝说,公主殿下不发一言,奴臣无能。”

“此事不怪你们,前面带路。”

“诺。”

帝昊过了庭院,行过走廊,便看到宫殿前有一位白衣丽人坐在台阶之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前方。

帝昊大步行走过去,殿门前照顾无忧公主的宫女们见帝昊到来,微微一礼,并未出声。

帝昊来到无忧公主身旁,陪她坐在台阶之上,转身望去,才见自家姑姑双眼通红,面容憔悴。

帝昊看得一阵心疼,道:“还有昊儿陪着姑姑。”

无忧公主就那么盯着前方,帝昊看去,才发现是看那颗樱花树,这是帝云送的,当初自己还和姑姑争过。

道:“没想到都两年了,这颗樱花树才这点高度,当初姑姑要是不和昊儿争,这颗树种在太子府,现在怎么说也有一丈高了吧。”

无忧公主听了,噗嗤一笑,脸上的愁容散去,反驳道:“这颗樱花树自从种下,你姑姑我可是经常浇水,有一丈高已经很不错了。”

“姑姑没记错的话,你王叔第五天又派人往你太子府送了一颗樱花树吧,你告诉姑姑现在有多高了?”

帝昊尴尬了,那颗樱花树他浇水的次数屈指可数,回道:“侄儿那是让他自力更生,这样他的根须才能扎入得更深,要是那天发生大干旱,它也不会缺养料而死不是。”

“你啊,总是有一套歪理,姑姑经常去你那太子府,你浇水的次数恐怕都还没有姑姑浇的多,好像也才半丈高点吧。”

“姑姑,别说了,侄儿认输还不行吗?您总是揭侄儿老底,侄儿如今已经是昊王了。给侄儿留点面子好不好。”帝昊真的是快羞死了。

宫女内侍偷看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

“好,姑姑的昊儿是昊王了。姑姑都听你的。”

帝昊见无忧公主心情好些了,轻声问道:“姑姑,您要不吃点东西。”

无忧公主摇了摇头,“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姑姑今天就跟你讲讲姑姑和你父王,王叔当初是如何流落民间的。”

“姑姑,为什么原来我问你们,你们都不愿意说。”

“那时你还小,姑姑不愿意说出来影响你,如今你已经成了昊国的王,该知道你身上肩负的责任是多么重大。”

无忧公主望着前方陷入深深的回忆。

“这事还得从你曾祖父也就是我爷爷,昊昏王说起,你曾祖父有八个儿子,只有三个活了下来,分别是大儿子帝兴,他就是姑姑和你父王,王叔的父亲,你的爷爷。三儿子,帝阳,五儿子,帝淮。”

“二十多年前,昊国神话战不败和昊昏王因为某些事情决裂,离开昊天城,吴国本就因为当年东明城之战,将昊国视为死敌。战不败的离去,让吴国再无顾虑,三年后吴国出军十五万,想要覆灭昊国,昊昏王得知,派遣使者前往吴国请求割地求和。”

“吴国同意,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昊国派遣昊国公子去吴国为质。”

天元世界,小国派遣质子入大国为质,为了表示自己真心臣服,自然是要派遣一国太子才显得有诚意。

帝昊问道:“昊昏王派遣身为太子的爷爷去了吴国?”

帝仙儿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爷爷去吴那年我刚刚出生,你父王十八岁,王叔十五岁。”

“没想到,你爷爷刚去昊国两月,昊昏王得了重病,一卧不起。昊国大权落入当时的相国杨昌明的手中,杨昌明是昊昏王第五个儿子帝淮的舅舅,两人狼狈为奸,派人前往吴国收买吴国大臣,不让你爷爷回国也就算了,后来更是派人暗中害死你爷爷。”

说到这里无忧公主泪流不止,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父亲啊,就这样被人害死在异国他乡,她岂能不伤心。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帝昊心里一叹。

帝昊为无忧公主擦去眼泪,无忧公主又继续说道:“帝淮他们如此做,自然是为了昊国王位,在杨昌明的支持下,帝淮登基称王,帝淮就是个畜生,他认为他父亲昏庸无能,将其驾崩后的谥号定为昏,昊昏王的称号就是这样来的。”

“他登基为王逆行倒施,大行酷吏,昊昏王的三儿子,帝阳造反失败,被他将其全家活剐。”

说道这里无忧公主的语气都是愤恨无比,帝昊听着都觉得帝淮太不是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竟然如此残忍。

“该死。”

“是该死,可有杨昌明这个奸臣在,没人奈何得了他。”

“帝阳造反失败,帝淮为了消灭威胁,要对王兄,二哥和我下手。还是当时宫中总管王忠提前通报,我们三兄妹才得以逃脱。母妃和孔夫人为了不拖累我们,选择留下自尽身亡。”

帝昊才知道原来他姑姑如此可怜,一出生父亲没见过,母亲没有印象,他能想象得道他们以后过的日子有多苦。

“那次逃离,差点就被抓到了,是老师救我们。”

帝昊惊讶道:“老师?”

帝仙儿点了点头,道:“老师当时是昊天令,掌管城防,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才得以逃出昊天城。”

“昊儿,你知道吗,大哥和二哥在宫中长大,从小衣食无忧,还带着我这刚刚出生的累赘。”

“姑姑你不是累赘,你是父王和王叔最亲的亲人,要用生命保护的人,怎么会是累赘。”

帝昊知道为什么父王,王叔,姑姑都不愿意提起他们的往事了,这就是他们心底里的伤疤啊。

帝仙儿越哭越伤心,语气哽咽道:“我们兄妹三人刚刚逃出昊天城,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王兄觉得他和二哥身上的衣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就决定用身上的衣服换钱,两件衣服本该值万钱,被人骗了,换了三十钱。”

“三十钱能用多久,买个馒头就要两钱,连住客栈都不够,就这样我们兄妹三人晚上只有睡屋檐下,第二天,身为婴儿的我,饿得哇哇大哭,王兄两人带着我到处找母乳,最后找到一位产妇,用二十钱让姑姑过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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