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巡店归来,二公子与小单公子一同住下,江家也算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今日的晚膳,没有特别说明是家宴,但也炊金馔玉,山珍海错,江伯和莲姑姑忙前忙后,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

“泽儿回不回来?”江道远询问江伯。

江家小公子江希泽昨日去了隔壁县义诊,从脚程上算,今日可归。

江伯往桌上放下了最后一道八珍鱼肚羹,哭笑不得,“冰玉来消息说,小公子想念极了二公子,义诊之后就顺道去了游园,明日方归。”

单渝“噗嗤”笑了,他捂着嘴小声说,“卿安,你说等江希泽折腾着到了游园,却发现咱们不在。大热天白跑一趟,以他的性子,估计是要懊恼地上蹿下跳了吧。”

江希遥没理他,侧目朝着素玉询问。

“禀公子,未曾收到冰玉的消息。”素玉回答。

江老爷皱皱眉,“这皮猴儿做事永远都是没章没法,想一出是一出,不理他了,咱们起筷吧。”

江希遥又向素玉示意。

素玉接了公子的命令,去提了两坛醉桃香进来。江伯眼观六路,几乎是同时,命花梨端来了酒盏。

江希遥亲自上前,依次为江老爷,江夫人,江家大公子,单渝,江灵玥和自己斟了酒。

“希遥不善言辞,这是三年陈的醉桃香,聊表心意,望爹娘兄长笑纳。”江希遥举着酒盏,先干为敬。

这在座的都是自家人,纷纷举起酒盏,接了江希遥的酒词。江灵玥也没有特别避讳,仅是微微侧身抬袖子挡了。

江老爷细细品了,而后一饮而尽,对着萧琴鸢说道,“这三年陈的醉桃香,果然口感更佳。”

“能让远哥品出区别,关叔的酿酒技法也真的是越来越精湛了。”萧琴鸢含笑点了点头,向着孩子们打趣道,“咱们江老爷以前不管是十文钱的荞麦烧刀子,还是上等的露秋白竹叶青,大碗大碗,喝酒就如同牛饮水,毫无品味。”

江希宸年长一些,儿时的记忆还算清晰,“我还记得小时候爹喝醉了就喜欢来我榻上就寝,那时候我才四五岁,满身酒气还喜欢说胡话。”

“可不是,要说你娘我什么最厉害,做醒酒汤药最是厉害。”

江希遥浅笑着,举了酒坛,又给爹娘和大哥斟酒。

“你们母子干嘛,揭我老底是要翻天了,信不信我军棍伺候!”江老爷想捞回面子,只能震慑一番。

萧琴鸢点算了下人头,“泽儿不在,你就别拿军棍在这儿吓唬人了。”

江老爷一口闷了酒盏,喊一声,“江伯,来给我换个碗!”

江伯侍候在一旁,听了这声喊,熟悉的口气,今夜,怕是老爷又要喝多了。

换了大碗的江老爷,咕咚咕咚,比起饮茶,真的更爱饮酒。

这饭桌上,江老爷豪迈地大口喝酒,又加入了单渝这个不讲究的,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江老爷确实如江伯所料,上了酒劲儿,朝着单渝开始絮叨,“小单,你今儿个认了我做远叔,算是我半个家人,远叔就跟你说一个江家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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