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进过一趟里世界的陆小川而言,现在他只要不想到那本厄运笔记,不想起笔记中的那页血眸,他的内心就还算舒坦。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记住某些事,那些事就越会深深的刻在你的脑海中,难以挥去。
自拿到厄运笔记后,陆小川就感觉自己家中好像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场。
这种气场,看不见嗅不着,但他却能真实的感觉到其存在。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属于里世界的冥气。
万苏红说过,厄运公馆的界点在陆小川家里藏了近二十年,所以使园子、墙壁、地板都多多少少沾染了些冥气。
偏偏这些冥气,还是最能吸引厄的。
陆小川有些头痛,他可不希望自家小楼被里世界的怪物给盯上。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当他举着厄运笔记,靠近冥气比较浓郁的位置时,那些地方的冥气就会变得稍弱一些。
就好像厄运笔记会自动吸附那些地方的冥气,看来得找个时间,把家里的边边角角都给吸上一遍。
他可不想日后见到自家小楼变成厄运集中营。
“有空再试吧,现在还是找妹妹的事要紧……”
白雪消融,冬日里的阳光很少能让人感到暖意。
陆小川匆匆的下了楼,经过积雪的院子,趁着天没黑他准备去一趟光明公寓。
“小川,火急火燎地上哪儿去呀?”陆小川走时,廖阿婆正拿着扫帚在隔壁的便利店门前扫雪,“哎,地上滑,慢着点走!”
“阿泽喊我出去一趟。”
“那晚饭还回来吃吗?”
“给我随便留点就成,我回来晚了会自己热了吃。”
廖阿婆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婆婆,认不全几个字,自打他儿子过世后精神受了刺激,记性就一直不太好,再加上现在年纪也大了,经常性会忘事。
不过好在便利店里卖的都是些便宜的小玩意儿,收收几笔小账目倒是能帮她锻炼锻炼脑力。
廖阿婆常说:“只要还能数出自己多大岁数,这日子便不算白过。”
陆小川在老街口拦了辆的士。
雪天路滑,的士开了四十来分钟才驶到光明公寓外。
那里正在被拆迁。
抬头看,三个大大的LED字灯标注着“明公寓”,最前头应该还有个“光”字,不过年久失修,已经没了字样。
这是一座有些年数的公寓,算起来比陆小川还要大上好几轮。
爷爷一辈的老人在还是小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会来公寓隔街的光明电影院看电影,结束后若是太晚了便会在公寓日租房住个一晚上。
这在当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约会方式中,算是比较甜蜜且开放的一种了。
当然,真正会来过夜的人并不多,毕竟那时候的思想开放程度以及感情可不像现在这般快餐。
“约?”、“在哪儿?”、“照片?”……好似一切都非常赶。
当然这不能说哪种方式是对或错,只能说每个年代都会形成相对应的关于爱和性的态度,来引导人进行各自的选择罢了。
这是思想与时代发展的产物,但绝不能说它是往好方面的进步,也不能说它是往坏方面的落后。
好与坏,要看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如今的公寓倦容,早已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甬州面貌,一年前光明公寓就被列入了拆迁行列。
陆小川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衣袋,然后走入了公寓楼。
……
里世界,厄运公馆的园子里。
万苏红望着围墙外充满毒雾的世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你谋划了一生,不惜和古魔做交易,就是为了让你儿子逃出这死局,可我花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开辟出一条新生路,其中的关键便是将你儿子送入局,等着瞧吧,我会向你证明谁才是对的。”
万苏红回头看了一眼厄运公馆,又轻声道:“小子,希望你能平安,千万别让我失望了……”
话毕,她操控着轮椅来到隔绝外界的铁栏门前,掰下锁扣慢慢推开了漆黑厚重的大门。
浓郁的黑雾夹杂着浊气顺着门缝涌入,地上的血色杂草都在战栗的发着抖。
万苏红仿佛没有看到到这一切,操控着轮椅驶出了厄运公馆,而后她又慢慢的将铁门合上。
她似是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消失在了无尽的荒野和毒雾中。
……
光明公寓一共四楼。
大部分住户已经搬走,还留有一小部分因为租金廉价,想在正式动工拆迁前再将就段时日。
楼道里的光线很暗,一股霉味充斥在空气当中,地面上还有几个踩过雪水的脚印。
顶上挂着破旧的灯,布满了蛛丝。
时而有蜘蛛从灯的后方探出头,盯向楼道深处。
陆小川来到四楼一扇泛黄破旧的房门前,门牌上标着406。
这是刚才在上楼前,陆小川从楼下住户那儿问到的门牌号,这家人在楼里这么出名,并不难打听到。
“咚——咚—”
陆小川敲了敲门,屋里无人答应。
“咚——咚——”
他又试着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回应。
陆小川抬头看了眼门牌,又注意了一下周围,想要确认自己有没有敲错。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像是年久生锈的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声响。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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