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特别是靠近山腰下的那片田地,里面的粮食都被折腾得所剩无几了。

后来虽然搞了些护栏,可也没有多少用处,而且成群的野猪冲下山,人去拦也拦不住。不过它们也不敢太靠近人多的地方,所以后来也就没有理会,算是放弃了山腰下的田地。

老张家在那儿种有一小片的包谷(也就是玉米),现在也没有到收成的时候,就被撞倒踩烂了,等于是毁了辛苦劳作的心血。

也幸好种得不多,不然那时候以粮食为命的老太太,肯定是气得都要骂老天爷了。

随即,听闻此话的老大媳妇就是嘴角一瘪,兴致缺缺,“刘叔,粮食都被折腾没了,这哪能算得上喜事。”

农民靠啥生活?当然是靠粮食了!

没有银子可以熬,但是没有粮食就熬不下去,粮食就是命根子。

野猪群下山糟蹋粮食的事情闹得村里现在好多人都是愁眉苦脸,刘叔居然能说这是喜事,要是让外人听见了,也不怕被说三道四,有损身为村长的名声。

“别急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喜事自然是另外一件。”刘柱又是喝了一口茶水,笑得神秘兮兮的在鼓弄玄乎。

宁秋瞪了他一眼,“行了,赶紧说正事,不然就回你自己家去唠嗑,少来这里找人陪你。”

老年人的身体就是容易犯困,就算内里年轻的灵魂很有精力,可也扛不住生理反应,再加上老太太的身体那是大病初愈,她只感到乏力。

刘柱轻咳一声,也没有继续打哑迷直接道:“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村里的张铁山进山打猎,发现咱们之前挖好的陷阱,半个月都没有动静,都以为废了,可就在昨天,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掉进去了四头野猪,这可真是神了!”

说到后面,他的眼睛锃亮锃亮很是激动,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四头野猪算是村里的共有物,也就是说宰了分割的话,他们也能拿到不少肉,未来家里一段时间就会见荤腥了。

“刘叔,这确实是件喜事啊。那四头野猪,你们扛回来了没。唉,也不提前回来说一声,好叫有富他们也一起过去出力帮忙才是。”老大媳妇笑呵呵的心情很不错,心里已经盘算着中秋佳节要到了,等拿到肉的话,可以央求婆婆给她一点点拿回娘家,好威风一番。

嫁入他家的妇女都有这种心理,逢年过节探亲时风风光光的回去,脸上涨面子,告诉别人她过得很好咧。

很少吭声的张有贵,他抬头看向刘柱,直言其中的关键,“叔,这和您来我们家报喜,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刘柱和老太太是表姐弟,不过也隔着一层关系,但是刘柱和已去世的张老爷子是很亲近的兄弟关系,他们就习惯叫刘叔了。

再而言,老太太的娘家人都是一群吸血虫,当年别说帮忙了,一看老太太守寡了就马上物色好下家,听闻还是个几十岁满脸麻子的寡公,硬逼着老太太嫁过去,想再拿一次彩礼钱。

不过老太太也是刚烈,一把菜刀架在脖子上,谁敢逼她,她就自杀,这可是染上人命的事情,她娘家也就没人敢再提了,但也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叫刘柱为刘叔,也是有这层原因在,和那边断开。

“半个月前,你们兄弟三人也跟着进山挖陷阱。而野猪掉进的坑,正是你们兄弟三人选的地方。当时候大家都说你们选的不行,现在却靠你们的陷阱才能抓住野猪,这不就是件大功劳大喜事嘛!”刘柱笑眯了眼,他也是跟着上山,毕竟陷阱在什么地方,他这个村长肯定要知道的。

当时候每个人的意见不统一,而且都藏着自己挖的陷阱要是掉入了野猪,那就是件占便宜的私心,所以他就自己让他们自己选地方了。

只要标注好位置,让上山的人不要掉去,就行。

老大媳妇眼前一亮,没忍住,一拍大腿急吼吼的拉着张有富的手臂站起来,让他赶紧去抢回家,“哎呀,刘叔,你说的太对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野猪现在已经回来了吧,有富,还不赶紧去帮忙野猪杀猪。这大热天的,要是闷臭,还咋吃呢。”

既然是他们家的陷阱,那他们家要回一整只野猪也是理所当然,这次中秋节回娘家,多拿些肉回去,肯定会被捧着!

这副作态,让在场的人嘴角一抽,颇为不忍直视。见过贪的,还没见过贪得如此明显。

老二媳妇倒是抬头看了眼张有贵的侧脸,发现他脸色平淡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她心中有点意外,不过也没有讲话。

老三媳妇也是眼前一亮,肉啊,谁不喜欢。不过张有财不在,她没有主心骨,没敢像平常那般叽叽喳喳,而是安静得很。

“老大媳妇,怎么,家里现在是轮到你来当家做主了?是不是没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宁秋冷冷看向她,语气极其不善。

倒不是她不让儿媳妇讲话,参与家事。而是太愚蠢,净讲些丢辱门面的蠢话,那就不是她能容忍的事情。

身为长媳该有的气度和能力,这老大媳妇没有一样是具备的。

老太太一出声,这老大媳妇被兴奋冲昏的头脑立马清醒,她笑得极其尴尬,已经抬起的屁股又慢吞吞坐下来,低着头像个受气小媳妇般不敢看向宁秋,连说话也是小心翼翼赔笑,“娘,我这不是在担心,野猪死了,肉会坏掉嘛。要是坏了,那得多浪费,您说是不是。”

宁秋无语道,“人家吃肉是补脑子,我看你吃肉就是浪费。”

这话,让其他人有些忍俊不禁,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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