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在皇帝身上揉了揉按了按,扎了下针,皇帝竟奇迹般地好了过来只是看着还有些虚弱,脸色苍白。
他靠在龙椅上叹道:“多谢郁先生看来还是先生对我这病了解比较深换了旁人都难以下手啊。”
老太医跪在一边瑟瑟发抖郁离一脸淡然地说:“陛下谬赞只是在下常年身体不好,研究得多了些,陛下无碍便好。”
皇帝点点头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支撑着大国脸面,直起身来对着下方说:“让诸位爱卿和来使们担心了,朕已无碍,陈年老毛病了来,朕自罚一杯。”
说着便要继续豪爽地饮酒底下众臣也既有眼色地一起端杯同饮。
不料郁离突然开口:“陛下,您的病不宜再饮酒以茶代酒吧。”
他这话一出,刀一样砍断了皇帝的气势,让不少人都屏住呼吸。
这可是一国之君不是寻常病人,即便你是神医,这口气也太理所当然了吧!这么多大臣来使看着。
连皇帝的手都僵了僵,被打断让他心中恼怒,面子找回到一半被终止也让他脸上发烫,不过好歹是皇帝,他面上并没有显出什么,只是缓缓放下了酒杯,脸色有点沉。
“陛下,还是听郁大哥的吧,您的病拖了这么多年,只有他最了解,为了您的龙体,还请陛下听医嘱吧。”众人回头一看,在这个当口开口劝的竟然是韩栩舟。
不知情的人心里都在想,元祁夏这皇太子都还没说话,这位太尉之子怎么就先开口劝了?难道是被陛下宠得不知场合不分轻重了吗?
若是皇帝要发怒,这时候矛头还会直指韩栩舟,充当出气孔。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皇帝的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他还笑了笑看了韩栩舟一眼,道:“嗯,栩舟说的对,那便听郁先生的,朕以茶代酒,敬诸位,敬天地,愿我大燕接下来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扬起笑脸。
池饮和陆微酩对视一眼,不出所料,皇帝对韩栩舟果然很宽容。
“哈哈哈哈哈。”一阵突兀的笑声突然响彻大殿,那声音如洪钟,瞬间就把大殿上其他声音都压了下去,所有人惊讶地看去,谁的胆子这么大?
立在一旁的大太监眉目一沉:“何人大笑。”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往大殿中央走,他身上挂着的东西随着动作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陛下不必惊慌,孤只是突有所感,还请陛下赎殿前失仪之罪。”北原赫连国主嘴上说着请赎罪,脸上却一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直楞楞站着,仰头直视着大燕皇帝。
大家都被他的举动惊了一跳,这气势这感觉,就跟要找茬一样,不太妙啊。
皇帝皱着眉,冷声问:“赫连国主有何感慨?”
“便是这位小公子,”他看向了韩栩舟的方向,“一开始孤以为这位小公子是贵国哪位皇子,但一看,并不是,原来如今,随便哪位公子都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了么?”
这话说得直白,在场大多数人心里其实也有类似疑惑,陛下对韩栩舟的宠爱其实早就超过了对一个臣子之子的宠爱和宽容,太尉虽然在陛下面前很受重视,但这位韩栩舟,有什么地方得到了陛下的青睐?
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都不敢说什么,没想到却被北原国主点明了。
皇后听了赫连国主的话,整个人愣了愣,她一直扶着皇帝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脸色也变回了之前的漠然无表情。
“栩舟是太尉之子,为人纯良,性温顺,才过人,朕很欣赏他,怎么,赫连国主有意见?”皇帝双目微瞪,声如冷铁,龙威之下大殿上众臣都跪了下来。
北原国主却没被吓到,他摸了摸自己蓄满了胡子的下巴,打量着脸色有点白表情有些惊慌的韩栩舟:“这自然没有,孤只是突然觉得,这位小公子有点眼熟。”
一直坐在一旁的元烨然轻轻一笑:“赫连国主说笑了,栩舟从未出过京城,您怎么会对他眼熟?难不成,国主以前还来过我燕京?”
北原国主摆摆手:“非也非也,孤从来没有私下见过这位小公子,小公子是叫韩栩舟吧?只是孤突然有个发现,不知可否与陛下,还有各位探讨探讨?”
其他人都疑惑这北原国主突然跳出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已经有敏锐的人发现,看他这位北原国主气定神闲的模样,定是有备而来。
皇帝心里也隐隐察觉到什么,但这种场合下,他身为一国之主,怎能小气地说不行?
“国主但说无妨,今日是除夕宴,没那么多规矩。”
北原国主笑了,他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大燕的礼,一张口便让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各位不觉得,这位韩小公子与陛下,长得十分相似么?”
元祁夏甚至都错愕了,面带茫然地看了看他从小玩到大的栩舟哥哥,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皇。
他们长得像?为什么?
为什么要拿他们对比?明明是毫不相关的关系。
但北原国主这话还是引得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韩栩舟和皇帝,一开始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这一细看之下,居然真的发现韩栩舟眉眼确实跟皇帝有几分相似,只是皇帝的更加成熟深刻,而韩栩舟偏女相温和一些。
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皇帝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阴沉,他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然后道:“怎么,赫连国主这意思,是说栩舟是朕的皇子么?”
发现陛下开始动怒之后,大殿响起各种愤怒之声:“北原国主远道而来,是为了来我大燕找事的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