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了那青年郎君,让他掀起眼皮子将目光凝注在立春身上,问了一句:“哪个游家?”
这郎君声音好似推金山倒玉柱,听着怪好听的,就是其中不含半点儿情绪,让立春一时之间有些纠结这一声疑问到底是单纯的好奇呢,还是压根儿就和她们游家有仇。
她斟酌了好几秒,小心翼翼的提了游老夫人的诰命——她就是寻思着,看这郎君这般轻易的就将羽林军训斥了,想来应该是官场上的人物,以防他和自家几个朝堂上活跃的老爷有仇,还是说一说老夫人的名头比较保险一点。
这个想法可以说是非常的谨慎了。
虽然实际上她这个谨慎并没有什么必要性,然而文昭明这人吧,从他未及冠就很秀的六元及第就能看出来,说一句#心比比干多一窍#都不带虚的。
要说对其他不上心的人,对方再有万般心思他也能视若无睹,但因为知道这侍女是游府那位五娘子身边的人,他没忍不住就将人多瞅了两眼。
——瞅的立春心里一时感觉就更虚了。
好在对方并没有为难自己,在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将她们三个侍女放了进去。
……
立春站在自己的角度如此这般叙述了一遍,已经听的游张氏一阵心惊肉跳,游慕橦见状,硬着头皮隐下了在船上时自己亲眼见着好几人被杀的事,强行安慰了游张氏一通。
而游张氏抓着游慕橦的手没忍住念了句佛之后,嘴里下意识的秃噜了一句,说:“瞧你今年,每一次去碧水湖上都要出一回事。”
她原本是随口一说,结果等说出来之后,她心下禁不住就有些犹疑——实在是游慕橦这运气太神奇了,今年统共也就去了碧水湖那么几次,每次都是半路里就回来了。
别说游张氏这个年纪的夫人大多数都有些信佛,就是游慕橦自己回想着心里也是忍不住要犯一下嘀咕的。
游张氏怔了一下,眉头就紧紧的锁了起来:“这么一想,果真是……”
她含含糊糊的感叹了一句,又将游慕橦打量了一通,最终拍板说道:“过两日……不,明天,明天你就随我去城外金山寺上柱香吧!”
游慕橦:“……”
游慕橦顶着游张氏忧心忡忡的目光,坚强的应了一声好。
……
游张氏没提到这个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多想,游张氏这么一说,立春心里顿时就觉得疑神疑鬼的。
游慕橦才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瘫在贵妃榻上发呆,旁边立春就忍了又忍,到底蹭到游慕橦身边,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儿小小的银质锁子,特别真诚的说:“娘子,这是婢子母亲去的时候留给婢子的护身符,您带着吧。”
游慕橦:“……”
游慕橦表示自己短时间内不想和立春说话了。
回来时是半下午,她坐在原地自发了一会儿呆,一时有些无聊,索性跑去书房找了本话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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