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得不错,所以自他们进入楚国后,裴慈的势力无法触及,追杀他们的人,便一直是薛枫派来的人了。”
“有人追杀?”叶綦说着面色微微一沉。“那看来与他们合作,定然还有另外的条件要谈。他们是不是说,必须见了我,才肯将这份证据交出来?”
“是。”
叶綦听到此处,负在身后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暗暗搓揉了几下,神情若有所思。
听许凌风说完这些后,他觉着这些事也算全都说得通,说得通的话,那事情就好明白多了。
如今裴慈身在玉阳,可南越却并未有任何关于太子失踪的消息传出,那想必,是裴蕴离开了南越的消息,裴慈还不敢公诸于众。
而为何不敢公诸于众的原因,想来不外乎于,他裴慈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然,他也不会在裴蕴还在南越宫中时,只敢给他下慢性毒药了。
所以,如果他在那场诡异的大火后,突然便对外宣布太子死亡或失踪,南越朝中不服于他裴慈的那些大臣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服于他裴慈的大臣可不少,且多是重臣,乃南越国之根基,若裴慈真沉不住气,以武力篡权,然后清洗朝堂,那南越元气必定大伤。
若是南越元气大伤,而定北王阮文庸又支持的是太子裴蕴,所以很有可能,阮文庸会不听他裴慈的号令,那那些往日臣服于南越的部落定然会生事。
且他也不知道阮文庸会不会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与自己合作的薛枫又会不会对他落井下石,到时南越内忧外患,那他就算得了这个皇位,也坐不安稳。
所以,他是断然不敢贸然对这些大臣出手的。
既不能出手,也不能将裴蕴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也就是说,他要伪造一个裴蕴还在永昌的假象。
只要“裴蕴”还要永昌,那他就有理由堂堂正正地当上南越之王。
可他还有后顾之忧,那就是逃出了永昌,还顺带偷走了他和薛枫勾结证据的裴蕴。
只有裴蕴死了,证据拿回来了,裴慈才敢当着南越众大臣的面,堂而皇之地登上那个位置,然后高枕无忧。
他高枕无忧了,那便是和他合作的薛枫助力变大了!
薛枫助力变大,对楚国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沈月华的判断没错,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可以与裴蕴合作。
那份证据在他南越无用,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用得紧。
叶綦想到这,嘴角一弯:“你待会儿记得和月华说一下,裴蕴想寻楚国合作这件事,我答应了。至于时间,就定在五日后的下午吧,正逢小沐,我也有时间出去。”
“是,”许凌风抱拳应道,但随即他又语气有些为难地开口,“可是陛下,昨日裴蕴他们和郡主见过面后,他们落脚的地方,昨夜便被人入侵了,如今我们还没有他们的下落,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是郡主派人做的,到时他们若不相信那该怎么办?”
叶綦闻言,朝许凌风投过去了一道,似乎在说“小子,你好算计啊”的目光。
看着叶綦这眼神,许凌风微微低下了眸,不再看他。
叶綦眉一挑,踏步走下了檐廊,向宋婉音和沈月华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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