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恩亲自带我们到宿舍,叫门口看门的老婆婆收了我和陆一明的手机,说这是教会的规矩,然后给我们安排房间,老婆婆带我们三人来到房间外,用手里的一串钥匙分别打开相邻的两个房间门,

刘天恩向我们介绍:“这是陈婆,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和她说就可以。”

我冲陈婆笑了笑,礼貌的打声招呼:“你好。”

老婆婆穿着朴素,不爱说话,只是冲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刘天恩陪我和陆一明进入房间,介绍道:“怎么样环境还可以吧!”

我环顾四周,进门左手边是个独立卫生间,卫生间门敞着,能看到里面还有淋浴,房间里有张大床,还有电视,窗户敞亮能看到外面的景色,感觉像是三星酒店的标准大床房。

陆一明左顾右盼不屑的说:“还过得去。”

刘天恩指着桌子上的一把钥匙继续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把门钥匙,不过就是不锁门这里也不会丢东西,房间卫生都是自己打扫,走廊尽头有垃圾桶,这里的伙食清淡一点,但是口味不错,宿舍后面就是食堂,一般信徒都是一起用餐,你们刚来,我会交代把餐送过来,还有这里比较偏僻,晚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陆一明懒散的坐在床上发牢骚:“这床挺大的,我俩一间就可以了!”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面红耳赤,还要故作淡定,

刘天恩看着陆一明严肃的说:“我们不干涩信徒的私生活,不过在这夫妻也是一人一间房!”

陆一明站起身来对刘天恩唉声叹气的说:“那么认真干嘛,”

刘天恩对我和气的说:“晚饭后我和几个信徒做祷告,你可以过来参加。”

我点了点头,

陆一明跟在刘天恩身后也打算离开“那我回自己房间看看。”

眼看陆一明也要踏出房门,我心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有很多话想问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刘天恩,什么也说不出口!

还是陆一明反应快,打趣道:“怎么不想和我分开?”他看一眼刘天恩“呆会总可以吧!”

刘天恩没有理会直接离开了,

陆一明关上房门,没有说话,我却按耐不住的问:“我们真要在这住几天?”

他恢复一贯冷峻的表情对我点点头,

“我还有工作,我们科人手少,这个时候请假……”其实我手上现在也就一个假山无名尸骨的案子算棘手,像这种情况破案是有一定难度的,上面也没有给特别大的压力,我不是怕请假,是苦恼这个假怎么请,难道让我和关老师说我和陆一明在一起,而且还是几天!关老师本来就总说自己对陆一明……哎!

陆一明好像看透我的心理,安慰道:“关科那假我帮你请,你现在是换一种方式工作,我还有事,晚上我陪你去会会他,我回来之前把门锁好。”说完他转身向房门走去,

他有什么事?我很好奇,跟上前去想问个究竟“陆警……”那个警字还没吐全,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转身,快的像闪电一样吻住了我的唇,那个警字连同口水被我一起咽了回去,我觉得一股电流在我身体里游走,全身发抖,他揽着我的腰将我按靠在洗手间门外的墙边,吻着我另一只手指向房门,用眼神在暗示我什么,他这一吻我紧张的要命,根本无法领会他的意思,他将嘴唇移开,立刻用一根手指按住我的嘴唇,摇头暗示我不要说话,

他故意抬高声音抱怨:“都说让你少涂点口红,你涂的口红都被我吃了!来洗一下!”陆一明把我搂进洗手间,砰的一声使劲关上洗手间的门,我才回过神来,心想应该是他发现门外有人在偷听,本想说点什么配合他,却紧张的半个字都挤不出来,陆一明二话不说,直接扯掉我的披风,伸手解我连衣裙的扣子,我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大喊道:“洗口红,你脱我衣服干什么!我自己会脱!”

他松了口气,对我竖起大拇指,虽然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但是看他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难免恼怒,难道自己不算女人!他如此收放自如!想到他以往对我冷漠的态度,刚才吻的到自然!不知是我心底本来就有这样的欲望,还是一时泄愤,我竟然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显然我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他诧异的抓住我的双手,轻声制止“他走了!”

门外,果然刘天恩去而复返,可惜他没什么收获悄悄溜走了,走廊拐角陈婆在暗处盯着他。

我和陆一明从洗手间出来,他确认门外没人后严肃的问道:“该怎么称呼我?”用那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我,叫人如何抵抗得了,和他近距离接触真的是需要定力的!我使出全身剩下的最后一点定力挤出两个字:“一明!”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拨雨撩云的本事!轻叹口气,便走向房间的窗边,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树林问:“那边通向哪你知道吗?”

我只能抑制内心的澎湃,跟随他望了望窗外,摇摇头,

“我也是看地图才发现,那里穿过去就是命案现场那片海滩!可惜那边没有监控。”

“你是要去那看看有什么线索?”

“恩,不过是晚上再去,到时你还要帮我打掩护,我现在要去找这个,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在海边命案现场找到的碎石,“除了那把匕首,这也是作案工具,这东西不属于现场,而这周围都是柏油路面,只有这里有耕地,我想去看看,但是你不能离开房间,在他看来我是陪你来的,我出去闲逛很正常。他不是说晚饭后有祷告,等我回来陪你去。”

“你觉得他可疑?”

“他的确可疑,死者死前支出了大量现金,应该都是给教会了,而且当晚还接听过这个刘天恩的电话,关键是匕首上没有指纹,还有信徒给他做证,”

“是啊,就算避孕套DNA对比结果是他,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死者看到凶手要喊“刘主教”,我本来也认定就是刘天恩,可是看到他后,我失望了。

“你不是认定他是凶手吗?”

“你那?”我反问,

“对我来说他是嫌疑人,贪财好色!”

“凶手带着匕首,铁钉,还有石头作案,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他的作案手法更多是在泄愤!也许是这里的信徒。”

“死者是外地人,来这里就是参加教会活动,死者社会关系简单,能接触到的也就教会里的人,所以我想私下了解一下。”说完他单手插入风衣外套内,从后背掏出一把手枪,扣在我的手里,

我惊愕不已,担心的说:“这,你是怕被他们发现吗!”

他皱了下眉头,“会用吗?”

“入职培训时摸过,没用过!”我对这东西的感觉真的比对尸体更排斥!

他二话不说直接扣住我的手握正枪身对准门口,他的举动让我脸红心跳,我纳闷的侧脸看向他,他却一脸严肃,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扶正“开枪射击手要握牢,看准目标,远距离的话,对你来说就是震慑对方,近距离你是学医的,打哪更有利不用我教吧,开枪前这个动作是必须的,你最好是用两只手端正。”他抓起我另一只手,指导我怎么开保险,反复两次,“别紧张,”他那纯净富有磁性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让我如何淡定,

从他握起我的手那刻开始,我就觉得自己踩在云端,飘飘然了,现在我整个人在他的环绕下,双手还被他握在掌中,我的心思哪还能放在这把枪上,

他却坦荡自若,放下双手安慰我道:“这毕竟是他的地盘,我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他心中没鬼,就不会回来偷听,总要保证你的安全。”

“放心,我会帮你保管好的!你的听力真好,是受过特酥训练吗?”

陆一明看了叶青一眼,不知怎的突然回想到刚才吻她的一幕,为了掩饰莫名的羞涩,没有回答,赶紧开门离开了。

负责侦察的警员按法医提供的假山命案颅面复原成像,对比了近一年失踪人口无果,带着死者的颅面成像相片,来到假山前面的大学调查,果然在大学开设的成人自费班找到了与死者相似的女生,名叫汤美芝,不过这个汤美芝去年七月份就毕业了,学校表示七月份之前她应该都是住在学校宿舍,七月份以后学校就不太清楚,一般学校也不会要求毕业的学生必须马上离开宿舍,所以她是不是住到八月份才离开的学校也不确定,不管怎么样这是个好消息,警员马上按这个汤美芝的档案联系其家人,以确定汤美芝是不是死者。

陆一明回房间脱掉风衣,换上信徒的白色长褂,在教会附近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他见一些信徒向食堂走去,想是开饭的时间到了,他也混在人群中,因为经常会有新人加入或离开,也有一些慕名而来参加洗礼的人,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他听到两个女信徒在私聊:

“你知道吗从外地来的那个美女死了,听说死的可恐怖了!”

“她死了?不会吧,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

“警察都来过了,”女信徒压低声音“我还帮刘主教做证人来着,她那么有钱,主教怎么会杀她!”

“这话可别乱说,刘主教要生气的,不过她死了,小白就不用吃干醋了!”

“人家有钱漂亮又虔诚当然讨主教欢心,小白男不男女不女的不说,就没钱这一样,也就做个帮工的命!”

“什么命都和咱们无关,别给自己找事!”

陆一明离开食堂,心想小白又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牵连!直觉告诉他要了解一下这个叫小白的信徒,天色渐暗,他大步流星的往宿舍走去,陈婆不在,他脱下白褂几步跨上楼梯,来到二楼,见一个身穿白褂的年轻男子模样的人手中拎着两盒盒饭,站在叶青房门外,

“是刘主教教你来送饭的吧?”

年轻人腼腆的点点头,

陆一明来到房门外“给我就行了,谢谢。”

年轻人将袋子递给他就离开了,

叶青听到陆一明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你回来了!”

“先吃饭吧。”陆一明拎着盒饭走进房间,

楼梯拐角处送饭的年轻人偷窥着二人。

晚饭后,一位女信徒来接我去参加祷告,陆一明也和我们一起来到教堂后面刘天恩的房间,

刘天恩的房间有个大客厅,厅正中墙上挂着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苦相,地板上摆放了一张圆形的大地毯,厅后面是卧室和洗手间。

刘天恩穿的没有白天那么隆重,见到陆一明不请自来面露一丝不悦对我说:“这几个教友都是精神压力太大睡眠不好,所以我们一起互相帮助,愿你们都能得到天主的眷顾,去除原罪。”刘天恩撇了一眼陆一明“最重要是心诚!好了我们围成一圈坐下来祷告吧。”

陆一明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憋一天,太无聊,还以为有什么热闹,我是无神论者,只信自己,就不打扰各位了。”他走出房门,并没有离开,因为他要保证叶青的安全。

刘天恩盘坐下来,双手合十开始祷告: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刘天恩的声音由清晰变得模糊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困倦,不由的闭上眼睛,只听身旁的妇人已经开始抽涕喃喃自语道:“我有罪,我有罪,我说话刻薄,我老公有病时,我没有好好照顾他,反而只惦记他的资产,这些钱不该属于我,我愿意都奉献给天主,求天主宽恕我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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