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迷迷糊糊,恍惚中梦到了一些纷繁芜杂的片段,辗转反侧之间,一只手缠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在了怀中。

包裹在一阵隐隐约约的香气里,沈期欺做了一个芬芳四溢的好梦,从心满意足中缓缓醒了过来。

……入眼即是一张形状完美的下颌,往上看,唇色偏淡粉,唇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勾人心弦。

待看清眼前场景,沈期欺倏然睁大了双眼。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她怎么会在柳霜怀里醒来?……我不是还在做梦吧?!

再细看,柳霜一手竟环在她腰上,而她埋在对方胸前,两人几乎肢体相缠,近在咫尺,呼吸声都不知不觉交融在了一起。

温软,灼热,淡香入骨,若有似无。

这样近的距离,饶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沈期欺也有些不淡定了,不自觉地吞咽一口空气,扬起了头。

柳霜仍在睡,面如白玉,呼吸清浅,像个安静的睡美人,连睡姿也规规矩矩,不容亵渎。

沈期欺老老实实躺着,不敢出声打扰,只得细细打量着她。

女主这张脸可真是生得极好,乌发雪肌,朱唇琼鼻,宛若匠人手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心血之作,无论看多少遍都找不到一点缺憾,如此容姿,是女子见了也忍不住心颤。

难怪原主会因此嫉妒生恨,百般欺/辱她。

乌发如藻,铺散交缠,有几缕绕在相交的指尖,和漂亮的肩颈上。视线自然而然地顺着细白的脖颈往下滑落,落进幽深的领口……

沈期欺不禁面红耳赤,匆匆移开目光,为自己的想象感到羞愧。

师姐如此冰雪之姿,自己脑中竟然尽是这些腌攒事情,真是辱没女主了。

她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些,与柳霜拉开距离。

没想到沈期欺一动,柳霜便也跟着动了,纤长的睫毛震颤着,缓缓睁眼,半阖的双眸间流转光华,艳丽得惊人。

她苏醒过来,便看见沈期欺杏眼圆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像是看呆了,白皙的面皮顿时泛起一层薄红。

“……醒了?”

沈期欺怔怔点头,见她面色旖旎,自己也忍不住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心跳阵阵,小声道:“我睡觉时手脚很不老实,没有为难师姐吧?”

柳霜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立刻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她错开目光,低声道:“……无碍。”

沈期欺何止不老实,简直超越了她的想象。为了防止她在睡梦中舞出一套军体拳,柳霜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困在臂膀之间,这才抑制了她的好动。

此时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颇为古怪。柳霜与她对视片刻,便从床上率先起身,准备去院子里打水洗漱。

“师姐,我睡了多久?”沈期欺在后头伸了个懒腰,软绵绵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柳霜脚步一顿,偏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睡了一夜,现在已是卯时。”

沈期欺顿时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觉睡到了隔天!大抵是因为之前惊吓过度、精神疲累,睡饱醒来之后倒是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穿鞋。

柳霜背对着她,一身素净白衣,已经穿戴整齐。她推开房门,迎来一片水浸过似的深蓝夜幕,零零散散的碎星闪烁,远方地平线的尽头一抹烂漫的金色,旭日将升。

沈期欺左顾右盼,没找到自己的衣服,便喊道:“师姐,我的衣裳呢?”

柳霜远远回答:“拿去洗了。”那衣服上尽是汗水秽物,已有些脏了,实在穿不得。

沈期欺闻言一呆:“那……那我穿什么?!”

柳霜沉默半晌,道:“穿我的罢。”

沈期欺霎了霎眼,嘴里念叨着“多有得罪”,一边起身拉开了柳霜的衣柜,从亵衣亵裤上飞快掠过,准确地找到了清礼派的标配校服。

她比柳霜矮了小半个头,衣裙穿在身上也显得长了一些,原本堪堪及小腿的裙摆也险些及了地。

沈期欺不得不将长袖挽起,白色发带咬在口中,捞起一捧乌发,给自己系了个高马尾,又提着裙摆溜到了院子里。

柳霜正伏在井边洗漱,见沈期欺来了,目光在她身上略略停顿。

沈期欺走到她面前,展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问道:“师姐,你的衣服有些大了,我穿着会不会很奇怪?”

柳霜错开视线,淡淡道:“不会。”

沈期欺也学着她,在井边坐下来,双手从木桶中掬起一捧清水,往脸上泼去,井水清清凉凉,浇去了余下倦意。

早饭是师姐亲手烙的鸡蛋饼,滋味甚佳。沈期欺一手一个,只觉腹中空空,食指大动,接连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昨日真素多谢丝姐,麻还你惹。”

柳霜轻轻摇头,将余下的几张饼转移到盘子中,这是给长药道人留的份儿。

沈期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想起昨天哭成那样还有些丢脸,又问道:“对喽,那丝体最后不会还被晾在那儿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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