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不禁点头感叹:“国子监管的真严啊,真不愧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沈清宴严肃道:“他这个年龄正是读书的时候,先生们严厉些也是好事。”
顾承安肃然起敬:“王爷说的是。我就是对我那二弟狠不下心,这小子至今还东游西逛没个正形,改明儿就该让他来长安向二公子多学一学。”
顾舒窈欲言又止,只见她大哥这个铁憨憨已经开始向沈清宴讨教怎么和亲兄弟相处时,终于忍不住道:“咱们快进屋吧,免得让姨母久等。”
沈清宴连忙止住话题附和她:“表妹说的是。”说完,还附赠了一个俊美出尘的笑容。
顾舒窈微微一愣,这张脸,真是什么时候看都容易被蛊惑啊。
“八戒,刚才表妹看我看呆了是不是?好感度多少了?”沈清宴心中赶紧问。
八戒懒洋洋道:[零。]
沈清宴心里酸溜溜的,明明都被他的脸迷住了,表妹竟然还能保持这个好感度,这份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真是令他万分佩服。
次日,林尚书府上长女林芷娴设诗会,邀请了不少长安贵女们,顾舒窈来长安不过数日,本没什么名气,但那日遇到了林芷柔后,她的大名就在贵女圈内飞速传播。
不少贵女们纷纷猜测安亲王的表妹到底是何许人也。
听说顾舒窈来自幽州,对于土生土长的长安的女郎们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过遥远的地方,在她们的印象里,幽州是个刮风吃沙的边陲之地,那里的郎君们一个个跟土匪似的,女郎更是彪悍如夜叉。天下繁华尽在长安,区区幽州女郎能有什么见识。
虽然以前王府也有所谓的表亲来长安,但她们可从未见过王爷去亲自作陪的。
“你们可听说那位顾女郎了吗?”
“这还有能没听说的,那日曲江泛舟不少人都见着了。”
“哎呀,真是没想到安亲王居然还有这样一门表亲,我还真有几分好奇呢。”
贵女们对顾舒窈与沈清宴曲江泛舟一事极为感兴趣。见到陶丽君走来,赶紧拉住她:“我记得阿陶也是幽州人士,你可认识那位顾女郎?”
陶丽君忍住不悦:“阿顾的父亲是幽州刺史,她在幽州也是极为有名的。”今天来的贵女都是长安贵族圈内说得上名号的,她花了无数力气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那日曲江边你可见着顾女郎和本宫堂兄一并泛舟了?”问话是长宁公主,她也是今日身份最高的来宾。
陶丽君轻声道,“那日在曲江时,安亲王好像有急事,并没有在曲江边待多久。”
长宁公主嗤笑一声:“这倒是符合堂兄的性子,这泛舟怕也是老王妃提点的。以前来的那些表亲也都是这样。”
林芷柔听到长宁这般不屑的口吻,微微蹙眉:“王爷为人一向周道,顾女郎一行从幽州不远万里而来,自然会好好招待他们。”
“满长安谁不知道我堂兄是最出色的郎君,当年他在国子监时,就连最古板的先生们都说他有古之君子之风。”长宁公主摇着团扇,“只不过啊,有些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若是将君子风度误解成旁的事,那可真是可笑至极。”
她话说完,周围为之一静。
无论是早就放言非沈清宴不嫁的林芷柔,还是其他早就对沈清宴钦慕的女郎们都有些尴尬。
陶丽君缩在旁边,默不作声。比起安亲王,她更喜欢姜潮那样俊朗又充满力量感的郎君。
她曾亲眼看到姜潮百步穿杨之姿,深邃的眼眸足以让她沉沦。安亲王纵然地位再高,也只是一个被荣养的王爷,姜潮可是安东都护府长子,未来也会继承父业,乃实权在握。而顾舒窈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她被退亲的那日,姜潮借口说生病没去,实则是与她陶丽君在一起赏花。
一想起此事,陶丽君就感到一阵隐秘的畅快。
这时,一位风华旖旎的女子款款走来,肌如白雪,顾盼神飞,正是今日诗会的主人,才情满天下的林芷娴。她打了个圆场:“我在花园子里摆了好多兰花,一盆素冠荷鼎更是难得,你们倒好,只顾着在这里聊天,都不肯给我几分面子去看一眼吗?”
长宁公主见是她,也收敛了那一丝嚣张:“满长安也就阿林你能养出那样灵性的兰花,像我就不行,母妃宫里莲瓣兰给我抱回去,没两日就让我给养死了。”
林芷娴边走边说:“公主合该养牡丹才是,兰花可不衬你。”
长宁公主也没恼,反而笑道:“那我今日可要在你的花园子里好好选几盆走。”
其他贵女们三三俩俩的跟在二人身后,一人小声道:“偌大的长安城,也就是你阿姐才能治的住长宁公主。”
林芷柔垂眸,只维持着脸上的笑,并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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