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珂知道荆姨在难过什么。
她道:“荆姨你放心,太子妃的名头落不到我身上来。”
不管皇家想不想让她当太子妃,只要她盯紧了太子和定南侯县主,让定南侯县主顺顺利利嫁给太子后,就完全没她啥事了。
等他父王南疆平定,她回西北继续当她的西北小霸王!
练完字,燕珂回房准备歇息,却发现橘猫不在房中,猫窝还被弄翻了。
她在屋中四下看了一圈都没瞧见胖橘,唤来云雀:“有看到豆豆吗?”
“没见着。”云雀摇头。
燕珂眉头微皱,豆豆一向很乖,从不乱跑的。
她视线无意间扫向梳妆台,敏锐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两截断簪不见了。
燕珂走过去,挨个翻看自己的首饰匣子
荆姨取了汤婆子放床上给燕珂暖被褥,见她似在翻找什么东西,问道:“郡主在找什么?”
“我先前放梳妆台边上的那根断簪,不知收哪儿去了。”燕珂在几个首饰匣子中都没找到簪子。
荆姨道:“我问问云雀,这些东西一贯是她收捡的。”
高几上的瓷瓶里插了一株寒梅,这几日开得正好,云雀拿了瓷瓶正准备去换水,听见荆姨问簪子的事,下意识看了看燕珂后,才避开荆姨的视线道:“郡主先前说就放在梳妆台上,奴婢就一直没动。”
能进燕珂房间的只有荆姨和云雀,她们都没动,那簪子当真就是不翼而飞了。
“不过是根断簪罢了,郡主若是喜欢,不妨明儿去玉坊逛逛。”荆姨以为燕珂留着那根断簪,只是因为喜欢那个款式。
毕竟玉器讲究一个完美无缺,稍有残缺就分文不值了。
云雀听见荆姨这么说,又小心翼翼看了燕珂一眼。
燕珂半倚着软枕,眼帘半垂,纤长浓密的睫羽在她眼睑下方投下一排好看的阴影,掩住眸中的情绪,任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的确,不过是根断簪,丢了就丢了吧。豆豆在哪儿?”
荆姨觉着燕珂对那簪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燕珂一问豆豆,她就没再细想,道:“没在屋中的话,准是跑院子里去了。”
荆姨让下人去院子里找猫。
大半夜的,燕府的下人打着灯笼把府上找了个遍,连个影儿都没瞧见。
燕珂的猫丢了。
云雀作为燕珂的婢子,自然知道那根断簪对燕珂的意义不凡。
朝莲生辰前两个月,燕珂便拿着那块她宝贝得不得了的羊脂玉,找了西北最好的玉匠师傅雕一根簪子,就为了进京后,赶上朝莲的生辰送给他。
朝莲生辰那天,燕珂去了国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云雀不知,但那天燕珂回来后就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两天两夜,还让她把朝莲以前送她的东西全部退还到国师府。
朝莲以前给燕珂的东西,无非是些画卷孤本、字帖什么的,似乎只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给小辈送的东西。
唯独特别些的,约莫就是燕珂去年生辰时,朝莲送她的那只海东青了。
后来云雀瞧见燕珂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根断簪,约莫能猜到些什么,却也不敢多言。
第三日燕珂终于肯出房间,便赴了景文公府上的宴会,说是想出去散散心。
如今豆豆又丢了,云雀怕燕珂难过,偷偷召集了府上的下人们连夜画了不少豆豆的画像,配字“寻猫启示”,准备把画像贴大街上去了。
燕珂的影卫云一捏着画笔画了半天,看着自己的成品十分纠结:“云雀姑娘,要不咱们还是找个画师来画吧?”
剩下的十七个影卫咬着毛笔狂点头。
作画什么的,太为难他们这些当影卫的了。
云雀叉着腰正指挥其他下人画猫,闻言凶巴巴道:“今晚就画好贴大街上去,最好是明早就能把豆豆找回来!”
云一是最先画好的,余下的影卫们都凑过去看他们大哥是怎么画的。
看完之后,齐齐沉默了。
猫长这样?
大圆圈叠小圆圈,粗尾巴还打了个卷儿,云一可能是想画出橘猫身上的条纹,又用毛笔叠加了几道,导致墨渍晕了一大团。
除了那六根胡须,再也瞧不出哪里像猫。
当天夜里,画得千奇百怪的寻猫图贴满了大街小巷。
***
与此同时,叼着荷包从燕府跑出去的朝莲正努力往国师府赶。
荷包里放的是那根断簪。
它脚上被缠成一个球的碍事纱布已经被他咬下来扔掉了。
猫的夜视力惊人,哪怕周围黑灯瞎火,他视线中的一切都说清晰的。
朝莲拖着橘猫圆滚滚的身子哼哧哼哧跑了许久,路过好几处挂着大红灯笼的高楼,心道这汴京城中何时开了这么多家青楼。
又一次路过前方的花街的时候,朝莲猛然发现这座花楼跟他之前路过的花楼有点像,迈着小碎步跑近几步一瞧,连牌匾上的名字都一样。
朝莲脸都绿了。
他喵的一直在围着花街转圈圈。
朝莲望了望四周,试图辨出个方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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