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把握?”荆隅南抬头看她,却看少女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便知自己是担心多余了。

“那就前去验尸,尽快告知我结果。”

“是,王爷。”周温言接过命令就朝殓床走去,走到一半,却被苏御史拦住。

“王爷这是何意,居然让一个女子来验尸,况且太子太傅是朝廷重臣,这样怕是不妥吧!”苏御史语带威胁,“还是说,王爷是觉得臣带这王仵作来做假,欺瞒圣上?”

“苏御史大可不必如此,我荆隅南万没有别人教我做事的时候。”说完又冲着周温言说,“还不快去,专心做,其他有我在,不必害怕。”

“好!”周温言心想,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本来也没害怕。不过,有了他这句话,周温言走路更有底气了,路过苏御史身旁时,还鼻子轻哼了一声。

“你!”苏御史气急,不过刚才摄政王言语里对这个女子尽是维护,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大事要紧,不可再节外生枝,谅这女子也只是个绣花枕头,走个过场罢了。

周温言刚一细瞧这太傅尸身,边一下明了,这太傅绝非火烧身亡。她找站在旁边的王仵作要了一双羊肚手套,王仵作不情不愿地给了她,然后她开始检查了太傅口鼻,继而从布袋里拿出手术刀,装上刀片,缓缓剖开太傅喉咙,切开气管,只看见里面依旧是红润,有黏液。验到此处,她已经十分确定,太傅是被杀害之后,凶手为了嫁祸太子,故意放火,扰乱真相。

然后周温言再仔细检查,突然,她眼睛一亮,看见太傅的后脖子上有一个针眼,周围的皮肤焦皱,如不是一寸一寸检查必然会遗漏掉这么小的疮口。当即她走到荆隅南面前复命。

“启禀王爷,属下可以断言,太傅在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亡。”

“你不可胡言乱语!”王仵作着急忙慌地反驳着周温言,一副做贼心虚的嘴脸。

荆隅南抬眼冷冷地瞥了王仵作一眼,好似他再多言一句,就马上要了他的狗命,然后示意周温言,

“你继续说。”

“凡生前被火烧死的人,由于火烧而四处逃窜,口开气脉往来,故呼吸之间烟灰入口鼻,喉间。而属下刚才检查太傅口鼻,只有外侧沾染些许烟灰,还极其不匀,倒像是有人故意抹上去以迷惑众人。”说着说着她还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王仵作,王仵作被她看着,紧张得额头流下几滴冷汗。

“然后,我还剖开太傅喉间,更是丝毫未见烟灰入内,所以更验证我上述所言。最后,太傅全身焦皱,肘部膝部更是如此,如果他是活着被烧死,那么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双手双脚皆呈拳击状。绝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平躺在殓床上。”

王仵作越听冷汗冒得越多,只能堪堪盯着苏御史,希望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苏御史面色并未太大的起伏,只是宽袖下早已捏紧了双拳。

“最后!”周温言用眼神询问荆隅南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说下去,他却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于是她禁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收好工具,然后走到荆隅南身侧。垫着脚尖,低声在他耳边说,

“我在太傅后脖颈处发现了一个细微的针眼,那应该才是真正导致太傅丧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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