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隅南告退盛老夫人之后,又来了清竹院,这会儿周温言已是缓缓醒来了。见他来了,想起身却又被来人摁住了。

“躺着吧,我刚刚将婚旨传于你外祖母了,她很是满意。”荆隅南压着嗓子,尽量放柔了说。

“能猜到的,外祖母总想我找个好人家,你是这京城里最好的男子了,她定是满意至极的。”周温言躺在塌上,将锦被盖住半张脸,只余一双鹿儿般的水眸望着他。

心里怦然一动,拨起散落在锦被外的一缕发丝,“倒不知温言是这般看我,京城里最好的男子?嗯?”轻收的尾音带着笑意,搔得周温言耳朵红得像晚霞一般。

“呸!不同你说话了。”因这里是她的闺房,心爱的男子又同自己离得如此近,周温言羞得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将自己的锦被彻底拉上了头顶,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乖,别闷着了。”她的可爱让他上扬的唇角一直都没放下来过,见她如此这般又怕她闷得难受,又将她的被子拉了下来,两人对视着,一时间谁也不想移走目光。

“我同你表哥还要去大理寺查你父亲一案,这些日子你便在家休沐吧。闲闷无聊了就去找蔓菁玩玩,等我。”

“嗯嗯。”知道他承诺自己就肯定会尽力早日查案,自己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那我和盛峥先去大理寺了,你好生休息。”

“一定注意自己安危,我怕会有危险。”周温言叮嘱道。

荆隅南答应她就出门离开了。周温言自己在房里,突然想起两人好像确定关系之后,他就再也没对自己说过本王了,真好~

荆隅南和盛峥回到大理寺皆是神色凝重。盛峥招人传来来姜安。

“发生这等大事,昨日为何不来向我禀明!”

“昨儿个将军府上盛宴,属下恐扫众位大人的兴。”姜安态度不卑不亢,好似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一般。

“所以你就直接越权上报?置我于疏忽公务之地?况你知道周丞相和寺正的关系,还敢不报!是何居心?”盛峥见他这不咸不淡的样子,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你先自己下去领罚罢了。”荆隅南打断了不等他再说,就将他遣退。

“你知他与我们不同阵营,定是想尽方法阻陷我们,何苦与他多说。”

“是,属下只是气不过!你也看见温言那个样子。”盛峥少有如此失去理智的时候。

“此事无外乎就是周丞相背后之人怕他招供,咱们得想好对策,引蛇出洞!”荆隅南说这话时候带着狠厉。

以往对着皇权之争,他不过只是推波助澜而已,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参与进来过。不过这次,这些人真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一个周丞相他从不在乎,只是自己的姑娘却会因此伤心。

两人在屋里商讨了一整个下午,而此时这公正堂外的廊角一直有一名男子在偷听。

入夜,城郊一件宅子里,镂空的窗匣里透出昏暗的烛光,里面的正位上坐着的就是当今三皇子!而跪在他面前复命的俨然就是白日里在公正堂偷听的男子。也正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

“你说什么?怎么会?”三皇子仿佛听到什么十分骇人的话!

“属下在那屋外听得清清楚楚。摄政王和大理寺卿还特地屏退了姜少卿。恐怕就是为了让我们不知道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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