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透着一张女人面容,模糊之间,明净心恍然见到了自己,她吃了一惊,连忙起身,随手幻了面更为清晰的水镜。

镜中人仍然面熟,同之前的她有六七分相似,皆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只是她的面相更清纯干净,而镜中人却透着股媚态,可以说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接近于妖的。

她又凑近细细看了看,镜中人额上还比她多了抹花钿,她从水镜里拂下一捧水轻轻揉了揉,那花钿丝毫未褪色,三枚花瓣依然赤红如血。

明净心倏然啧了一声,这种自体内而生的花钿,她好像从某本古籍里看过,似乎是魔修的一种功法,叫什么“弑血煞”,据说练这功的人,额上花钿越艳代表杀的人越多,同样也是功法强盛的象征。

她记得她当时好奇,还问过师尊是否真有人练过,被师尊狠狠数落了一顿呢。当时的她十分委屈,心道:不过是看看而已,骂人家干嘛。

没想现在她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冤了,居然提到死对头的功法,这不是找骂吗?

明净心叹了口气,又对着镜子瞧了瞧,她越看越怪,总觉得自己和这女魔修说不定有联系。

以她穿之前的时间为线,女魔修大约死在三百年之前,而她是两百年前被师尊收做徒弟的。

那她就是女魔修的晚辈。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明孤月的女儿……的女儿?

明净心的出生日与明孤月死期隔了差不多一百年,她不太觉得一个灵胎能保留一百年,相反她还怀疑自己说不定是人家女儿的女儿的女儿,甚至曾曾曾孙女都不一定。

想到这她不由扶额,真不知是该为自己是明孤月后代而发愁,还是为自己穿成了老祖宗而震惊,抑或是为她家祖宗的夫君是谁而忧心。

明净心觉得天道给她出的这个题实在是太难了,她不会答啊!

“师尊,救我!”明净心仰天哀叹,说过后又瞠了眸子,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她师尊明知她和死对头长得像,还收她为徒了?

那她师尊——实在是太大度了!

分人分事,睿智的可爱,当真不愧是正道翘楚,上清派仙尊,她深爱的人!

为了能和这么优秀的人重归于好,就算让她披着曾曾祖母的皮去色|诱,她也不会放弃!

当然如果天道放过她,她会更开心。

双手合十向着天空拜了拜,明净心证实了这只是徒劳,耸耸肩就又向远处走去。既然老天不帮她,那她只好自救,先摸清情况再说。

乘着法宝在附近村镇转了一圈,明净心大致清楚了目前自己所处的年代,距她出窍之前竟然早了五百来年。真是亏得她曾经还同师尊允诺,五年之内必定结侣呢。如今看来五十年都不一定成。

呸呸呸。

明净心又向天上拜了拜,她坐在蔷薇法宝上,托着腮将目前所知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

她明净心,一个五百年后即将娶到上清派仙尊,登到人生顶峰的准出窍期修士,穿到了一个上百年前臭名昭著的女魔修身上,庆幸的是女魔修现在还不算太出名,只在紫域一带为祸百姓,她也没得到什么“双修狂魔”“夺魂妖女”的绰号,但她有一个玩蛇的相好?还有八个想和她双修的美男?

“……”

明净心突然有些怀疑,刚刚她为什么要找这几个人,躲着走不好么?

不过眼下总算比她预料的要好些,至少她师尊还没讨厌她,她还可以伪装成一心向善的乖孩子,去上清派将两百年前的事再做一遍。

想到这,她将手探向乾坤袋,在里面摸了一圈,都未寻到一个遮掩魔修气息的法器。

明净心有些失望,看来目前她的首要任务是寻一个能掩饰魔修身份的法器。

不如就去附近最大的修真城镇看看吧。

紫域一带以紫云阁为首,最大的修真城镇也临着紫云阁,明净心担心被别人认出,特意寻了顶帷帽戴上,可即便如此她在城镇走着,也时常感觉路上有人在看她。

明净心想了想应该是衣服的问题,她这件衣服一走就能露出雪肤,光这娉娉袅袅的朦胧感,就能吸引一众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有点危险。明净心决定去换件衣服。

余光扫到街头挂着的“仙衣坊”牌匾,明净心走了进去,在老板的招呼下,她挑了件素雅且裹得十分严实的衣服,并顺带去楼上雅间将衣服换了过来。

对着屋内立身镜子照了照,明净心觉得她更像以前的自己了,这么一个清雅自重的小姑娘,师尊一定会喜欢。

心里甚是满意,明净心准备启程离开,未料这时,她竟听到隔壁房间有人谈论她师尊。

“真不愧是小姐,三言两句就让那些宗门弟子帮您出气去了。我瞧啊,便是上清派的沈清澜也不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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