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凶手从窗户进入的屋子的猜测便可以全盘否定,可以肯定的是,想进入这个屋子,一定是另有他法。”

赵楷皱起了眉头,清秀的脸庞此刻扭在了一起,但依旧是没有丝毫头绪,抬头看了看依旧面色如常的庞鸿,他纠结了一番,还是出声问道:“庞鸿,想必你已经发现凶手是如何进入的了吧?”

庞鸿点点头,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问道:“殿下不妨想一想,这样的一个正常客栈的屋子,除去窗户之外,还有哪一个地方可以直接进入?”

赵楷环视四周,眉头却依旧没有散开,直到他的身子转到原本的背面,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抬起头,但却是非常不自信。

“难道是?……”

庞鸿明白赵楷已经想到了,但只是不敢相信,肯定道:“殿下想的没错,派出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那一个,即便再不敢相信,也一定就是正确的。”

赵楷依旧想不通,出声问道:“但是三更半夜,屋子的门应该是被从内部拴住的……”

他突然顿住,似乎抓住了什么。

庞鸿笑了笑,向他解释道:“如果凶手是从门进来的,那么想要打开门栓,便并非不可能了。只是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假设他并非从大门进入,便自然地忽略了这些个可能。”

言罢,他带着赵楷走到门边,将门栓从门背上仅存的一个把手中取出来,放在面前,指着它说道:“门栓上没有刮痕,证明了凶手并不是通过撬门进入;而左手边约一寸的位置上的一道凹痕是前日我撞门时留下的。两者统合考虑,便可以大胆猜测,凶手是通过正常手段进入的门内。”

“而正常的手段,便包括但不限于叫门、欺骗,亦或者是相熟的人。”

赵楷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既然你说凶手是那个什么组织的人,也就是说不可能是相熟的人犯案了?”

的确,按照常理来讲,一个所图甚大的组织和一个小小的书生根本不会有什么联系,但是这朵血莲显然没那么简单。

庞鸿开口道:

“不!这个所谓的组织并非军队,他很可能就在你我身边,每一个我们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可能是组织的一员。”

“什么?”

赵楷显然不愿意相信大宋治下,上京会出现这样离谱的事情,但是庞鸿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更加沉默了。

“而且,殿下,你忽视了一个很特殊的情况,那就是,如果死者本身就是组织的一员呢?”

这个猜测很大胆,即便是庞鸿在心底冒出这个猜测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它实在是太过巧合。

但这也并非毫无依据,想想当时互相辩解的时候,解冠文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说出一些对他不利的事实,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现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个举动很有嫌疑。

如果当初,他是在吸引王增文的注意,等到众人一步一步按照他设计好的思路查下去,便会在最后一刻发现他早已准备好的决定性脱罪证据,这样一来,便能最大限度地拖延时间,而且,真正的凶手在这时想要再被发现,难度就会直线上升。

“虽然乍一听很突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种很有可能的情况。”

听着庞鸿的话语,赵楷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否认这一点。随后,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但是,现在并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对象,死者到底和谁有关系也没有任何记录,这应该如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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