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里过得很是“和平宁静”,屋外却是暗潮汹涌。

初三的时候,卫泓家的小宅院门前来了第二位访客镇西将军府的继承人、如今在军中任职校尉的苏元涵。

门被敲响时,卫泓并不在家,是觉深去开的门。

苏元涵仍是一惯的儒侠风格,面容俊朗,身形高大,一袭白衫没有任何贵气与骄矜,给人明朗温和的感觉。而且他是一个人来的。

觉深打开门,看见这么个呼吸沉稳、风范极佳的男子,一眼看出是个练家子,瓮声瓮气地问:“你找谁?”

他寻思着如此人才,会不会是师弟认识的朋友。

对方看见个丈二高的和尚来开门,也是愣了一愣,而后有些迟疑地拱手问:“在下苏元涵。请问,这里可是九门提督卫大人的住所?”

觉深一听就觉得自己猜对了,顿时态度好了许多,笑咧了一口大白牙:“哦,你找我师弟啊,他在外面忙不在府里。你找他有什么事?”

苏元涵原本是纠结许久才上门的。

毕竟卫泓不管是武力还是官职,都给他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威慑,说实话,他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上他,如果不是……的话。

为此他焦虑了三天,寝食不宁,今日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但仍心有惴惴地上门。

他其实害怕自己来了一说目的就会被卫泓赶出去。但此时听到他不在家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再一拱手,终于轻松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在下并非是来找卫大人的,而是找三日之前被卫大人带回来的一位姑娘。”

觉深一听,粗黑的浓眉顿时皱起来,“姑娘,什么姑娘?”

他寻思着,三日之前师弟确实带回来三个姑娘,一个是弟妹,另二个么……总而言之,经师弟嘱咐,都是要好好看着的人。

既不能让她们离开,也不能让她们和让人接触。

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曲折缘故,但觉深当然是无条件信任且帮助自己师弟的。

所以一听有人来找人,不管找谁,觉深都警惕起来。

苏元涵垂眸,温和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莫名的苦涩:“是一位大约姓白,或者姓赵的姑娘。”

觉深听得光头上冒出了问号:“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找什么人?”

苏元涵苦笑一声,“实在是真真假假,真假时假亦真……”他摇了摇头,“总之,是一位明眸皓齿、清丽不可方物的女子。”

虽然对方说得乱七八糟,但觉深还是大概猜到了,这人找的就是弟妹首先弟妹原本姓赵,后来师弟说她姓白其次,另外两个都是美艳型的,只有弟妹是称得上明眸皓齿、清丽脱俗。

好家伙,觉深一明白过来,眼神顿时变得不善起来:“你找错了!这里没有你说的乱七八糟的女子!”

他一不高兴,脸上就带出一股煞气来,看得苏元涵一惊。

眼看对方说完就要关门,苏元涵连忙上前以掌抵住,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恳求道:“这位大哥,让我见她一面吧。你放心,我不会带着她离开的,我就在门口见一见她,跟她说几句话。”

觉深看了眼他抵在门板上的手掌,心道这人功夫倒是不错,又见他说得诚恳,心想他或许真与弟妹有什么渊源?

他脑筋一转,便瓮声回道:“得了得了,你先松手,我进去问问有没有。”

苏元涵见有希望,顿时感激:“那劳烦您,不管她来不来见我,都跟我说一声。”等对方不耐烦点头,才松开手。

觉深砰地一声合上门,转眼便看见自己那位明眸皓齿、清丽脱俗的弟妹已经从房里出来,正站在房门前朝大门口边看呢。

不止她,就连两个本来在扫院子的也停下了扫帚,虎视眈眈。

略深眉头大皱,先是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那两个扫地的,瞪得她们缩脖子低下头继续扫地,这才大步走向正房。

“哎呀,弟妹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快进去,师弟不准你出来的。”觉深一边说着一边要将人往回带。

白棋连忙问:“师兄,门外是谁啊?”

觉深看了门边一眼,然后看回她,道:“好像是来找你的。”

白棋猜到是来找自己的,但猜不到是谁,于是求问地看着他。

觉深只好说:“他自称苏元涵。非要见你一面,弟妹你认识吗?师兄跟你说啊就算认识也不能……”

白棋一听,根本不用劝,立刻主动转身往房里走,一边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认识不认识,他一定是找错人了,师兄快把他打发了吧!”

觉深见此,虽然好奇,倒也省了口舌。

他也不多问,直接去赶人。

任苏元涵好说歹说,他还是不留情面且凶神恶煞地关了门。

苏元涵吃了闭门羹,心中抑郁可想而知,没法只能放弃。

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街边不少窥探的视线,显然暗中注意着这家小宅院的人不少,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他微微皱眉,转身离开。

觉深见人终于离开,倒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松得太快了。

过了不久,第三位访客便来了。

这次竟是身份显赫的敬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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