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曾有志,那老鼠洞里的粮食,本来就是老鼠偷咱们大家伙儿的粮食,这灾年大家都快要饿死了,合着你还想要独吞那些粮食啊,你的良心叫狗吃了,还没有雪丫儿一个孩子深明大义。”
说话的人是王豁嘴,她一生下来就是兔唇,农村的女孩子都没有什么正经名字,更何况她这样天残的,直接合着她的外表的缺陷叫,小时候叫小豁嘴,大了嫁人后直接叫王豁嘴。
由于豁嘴的关系,她能嫁的人家定然不会好,嫁的人家穷的叮当响,公公早逝,婆婆又是个哑巴,丈夫更是长的瘦瘦弱弱的,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料,下面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半大小子,全家指靠着王豁嘴的工分过活,粮食早眼看着就要见底,这离收麦子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难道剩下的日子里把嘴挂起来,那还能活吗?
这些天王豁嘴整天整天的睡不着觉,因为愁粮食愁的啊,现在沈晴雪找到的老鼠洞里的粮食可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谁敢打老鼠洞里粮食的主意,那就是要断他们家的生路,看她不生撕了他们的嘴。
“就是,老鼠洞里的粮食,本来就是大家伙儿的,曾有志你太缺德了。”
“支书,曾有志这么没有良心,老鼠洞里的粮食可不能分给他们。”
“就是就是,还有雪丫儿一个孩子有觉悟,粮食不能分给他们。”
“凭啥不分给我们曾家,老鼠洞里的粮食,也有偷我们曾家的。”
许美芹撩起袖子一人对战众人,她嗓门大,嘴又利,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不愧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不要脸压迫人的嘴脸一样一样的。”
“王豁嘴,你说谁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们曾家就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问问大家伙儿,看看我说没说错。”
王豁嘴的话音刚落,许美芹就冲到了她的跟前儿薅住了她的头发,她疼的“嗷”了一声,反手也抓住了许美芹的头发,论打架她王豁嘴从小就没有输过,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支书大喝一声让人把她们两个分开。
这时曾有志才站出来,他一向憨厚的脸上真诚无比地看着沈晴雪:“雪丫儿,你做的很对,那老鼠洞里的粮食,本来就是老鼠偷大家伙儿的,还给大家伙天经地义,你能这样想曾爷爷很高兴,你怎么会以为曾爷爷怎么会打你呢,曾爷爷自过年后就没有见过你呢。”
不愧是曾经做过地主家管家的人,三言两语的把沈晴雪原先挑起来的对曾家不利的局面,拉回来一半,沈晴雪躲在支书的身后,朝曾有志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曾有志憨厚的面庞挺有欺骗性的,再加上他的演技,怪不得社员们开始动摇了呢。
“曾爷爷,你忘了,昨天你和婶婶还去找我要粮食呢,没有找到,就跟我说找到粮食后全部交到曾家,否则要我好看,呜呜……”
大家虽然知道了曾有志没有说过要独吞老鼠洞所有粮食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欺负孤女的行为还是嗤之以鼻,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雪丫儿,我和爹什么时候去找你了,你个贱,孩子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许美芹挣脱抓她的人快步来到沈晴雪面前,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沈晴雪的脑门子说道,他们家本来成份就不好,可不能再名声上坏了,要不然以后咋在栗子沟生存呢。
“行了,别以为没人看到你们去找雪丫儿,就能随口扯谎话冤枉雪丫儿,昨天我还真看到你们去了呢,要不然你们去山脚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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