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晗匆匆走到怀烁宫,还没坐下就摇摇手中的锦盒:“七哥,我来做红娘咯!”
她把锦盒递给沈朝,不等沈朝反应就调侃道:“我竟不知道,你和姝儿还有点关系呢~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沈朝打开锦盒,里面放了几根金针、一小盒珍珠粉和几颗碎了的红玛瑙,还有一张信纸。“七哥,七哥!里面是什么?”玉晗探头去看,被沈朝敲了下头。
沈朝合上锦盒,说道:“小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你都学好了?”玉晗嘟起嘴:“我都及?了,还要学这学那,父皇说我舞跳得不好,贵妃说我的女红不佳,还要给我另找先生,烦死了!”
沈朝不禁笑起来,身为皇室子女,享受的荣耀多,经受的苦难也多。
“对了,你听说了"京都二绝"吗!田姐姐的画,绯娋的舞,父皇想把绯娋请来教我呢!”沈玉晗激动地拍拍手,俨然一幅小孩模样。她附耳过去:“七哥还记不记得,一年前我出宫去,就看见她跳舞了!当年她就是红牌舞姬,如今花朝会上跳了一舞,更是不得了了!”
沈朝看着妹妹,轻笑点头:“有她在,你的舞技也会精进许多。”玉晗重重应了一声,忘记了调侃七哥,没过多久就去练习棋艺,只留下沈朝的一声轻叹。
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吗?
“殿下,四小姐给了您什么?”张布询问道。沈朝把锦盒递给他,他瞬间一幅不解的样子。沈朝道:“把信念出来。”他应和一声便打开了信纸。
“金针、珠粉、玛瑙碎皆由殿下之礼所造,臣女亲手制成,只为感念殿下情意。望殿下保重身体,常以珠粉敷面、金针刺灸,以保脸面……如墙坚厚……”
沈朝饮了口茶:“你送的,这份情就交给你吧。”张布还想辩解,被他拿过锦盒,笑着打发出去。
沈朝思忖半天,执笔写了几句,又把沈玉晗请过来,磨了她半天才让她答应送到乐正府。
乐正姝近来脾气暴躁,有人做事不顺心,便被她一顿呵斥,家里将军和老夫人宠得很,旁人只能咽着气。
春澜接到宫里来的信,着急忙慌地跑到华音馆,乐正姝正和乐正宁和鸣。
看到气喘吁吁的春澜,她便放下琵琶:“做什么事那么急,扰了兴致!”乐正宁抚慰了她一番,又看到春澜手里的信,拿过去给她。
“什么呀?”乐正姝不满着拆开,草草看了几眼便媚眼圆睁,拉着春澜要去找送信的小侍女。春澜说人早就走了,便捏着信回到千瑛阁里,把自己关了半天,写了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封起来让春澜送往宫中。
自送信那天起,沈玉晗每天从宫门经过时,都要被侍卫送上来一封信,送到怀烁宫去还要再拿一封给侍卫,等着春澜来收。
“七哥!我很累!”玉晗倚在小榻上,愤愤地看着动笔写字的沈朝。沈朝回头看了她一眼,给她个安慰的笑,就继续写信。
玉晗气冲冲过去,看着他写,手撑着胳膊,无奈道:“有意思么?七哥多大的人了,和一个未及?的小姑娘吵起来了!”
从乐正姝回的第一封信起,他们已经天天写信互呛了快三个月了,不过也让她惊奇,二人居然三个月都是一大篇字,还没写重过。
沈朝停笔,装好信,便笑道:“劳烦妹妹了。”玉晗叹了口气,把信交到宫门处。
回到自己的纷琅宫,绯娋早早等着了。“公主迟迟不到舞坊学舞,民女还以为公主学务繁忙,特来此教授,原来,是去了七皇子处玩乐呀~”绯娋眼睛弯成月牙,语气里却有些嘲讽。
沈玉晗之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明媚鲜妍的女子,如今入了宫,笑容好像被禁锢住了,连话里都夹着冰。
“既如此,皇上还要民女来教什么呢?公主又不认真学。”
“我,我没有……”沈玉晗委屈地低下头,她早上做了女红,学了礼仪,还没顾得上歇息,就被绯娋一番训斥。
“怎么了?”田思菱温柔的声音传来。她抚了抚玉晗快哭的脸,指了指绯娋,笑道:“好一个女先生,真是严厉!玉晗的舞肯定能增进不少呢。”
沈玉晗靠在田思菱肩上:“田姐姐……”还没朝田思菱吐苦水,便被绯娋分开,手被她紧握住。“要七夕了,公主得多练舞,才能在宫宴上不输人,田小姐请回。”冷淡的语气也没让田思菱的满面春风冻住,她悄悄和玉晗做了个鬼脸,便离开了。
绯娋手把手教沈玉晗跳舞,连眼神都要管辖,做得稍有不好,就被她的杏眼瞪过去。一跳就是一下午。
“绯娋,你说,今年的七夕宴很重要么?”沈玉晗累瘫在榻上,迷茫地问着。
绯娋给她扇着风,语气终于有所缓和:“我曾听人说,温雅公主及?那年,先皇召集了京都德才兼备的官宦子弟参宴,公主应该也是这样吧。皇上只有公主一个女儿,更要把好的都给您,您也得更耀眼夺目。”
沈温雅,沈玉晗的大姑姑,祖父最宠爱的女儿。为给她挑选夫婿,祖父举办了前朝从未有过的七夕宴,据说连伸进宫里的叶子上都贴着金箔。当时赴宴的不只是达官贵人,还有邻国的皇子,可她一直看中她的贴身侍卫,不肯要别的夫婿,甚至妄图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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