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是酸涩、苦楚的,却是在等待着的幸福。

无情剑和潇进入了甜蜜的热恋期,视对方为眼中的唯一,都盼着每天快点过去,盼着下次早点见面。熬得过的是青春,熬得过的是时光还有潇一颗慢慢憧憬的心。潇跟爸妈说谈了一个男朋友,老家是一个市的。爸妈看到女儿庄重的笃定,劝女儿多了解对方,有些人不能随意相信,要注重人品,条件不是主要的。是的,潇听在心里了,只是在热恋中,这句话早已被无情剑的甜言蜜语覆盖的无影无踪!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时不时打开手机,看是否有他的信息。不得不说,他对她是好的,可以用唯一来认可了。

随着一天天的了解,潇从无情剑的描述中,了解到他和他的爸爸都是唯一的男孩,老家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八十多岁,两人在老家的菜园里种点蔬菜,村里空气无比清新。说村里基本都是留守的老人了,平均年龄在七十岁。说到这两位老人,无情剑有暖意、有对老人的爱。唯一和潇这边不一样的是,他称爷爷为“爹”,潇笑话他这个称呼好奇怪呀,无情剑说:还有更好玩的,我们那边称老婆为“烧锅的”。潇表示晕倒,这又是什么讲究啊?无情剑说他小时候虽然出生在农村,生活是富裕的,那是他爸妈是村里、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款了。家里还有个小他五岁的妹妹,这个妹妹是家里人都很宠的、有个性的90后的孩子。花钱大手大脚、对自己相当舍得,所以每次爸妈都会埋怨她这方面。说来这也是他们姊妹两从小养成的习惯,爸爸之前在一个厂子里做销售员,妈妈也在一个厂里做仓管。他和妹妹上学,中午回来在奶奶家吃饭。那是一个喜欢赌博的镇,尤其农村里面,至今爷爷奶奶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还会玩一种简单却能体会赌博快乐的“摇单双”,爸爸妈妈(以后简称剑爸剑妈)也喜欢玩牌,在当地有一种风靡一时的玩法叫“二八杠”。家里有些积蓄了后,剑爸剑妈在镇上接手了唯一的加油站,镇里有很多矿,来往的大卡车蛮多,没上学时无情剑会帮忙加油,收到的加油费有时候偷偷藏起来,作为自己的零花钱,在学校旁边买各种玩具枪,去游戏厅打游戏,那时候的无情剑是镇里大家都羡慕的“富豪”。剑爸剑妈是无暇顾及孩子这方面的教育的,都在牌桌上玩的好高兴,每天来加油站的人很多,就跟现在好多棋牌室是一样一样的。无情剑在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那语气是快乐的,富有的。说他零花钱多的时候,没地方藏,在老家厕所边,拿着爷爷种地的锄头挖了一个大坑,把钱埋进去。。。。。。家里有钱嘛,自然亲戚什么们都来往的很密切,一年之中一家人有时还会带上姑姑家的儿子,租着车去南京、杭州、黄山等地游玩。

潇羡慕他小时候是这么的富有,相比之下,天壤之别。潇出生一个清贫的家庭,爸妈都是家中的老大,算得上家里的顶梁柱,下面都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妈妈没有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女孩子当做男孩子一般顶用。挣工分,挑方土、摘茶叶、河里逮鱼、洗衣服做饭,带弟弟妹妹,都是妈妈小时候做的事情之一。爸爸是奶奶这边男孩中的老大,读书算是支持,读到中学毕业,那时候的读书观念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爸爸说:“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英语的重要性,同学间都在传唱着“我是中国人,不爱学外文,见了ABC,气的头就疼。”

爸爸中学毕业后就在家里种田,家里有十一口人,爷爷奶奶有9个子女,这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大的家庭了。首要任务就是家人的口粮、上交国家的口粮,自然爸爸是第一个男孩,肯定是要完成这项任务的。爸爸妈妈组建家庭后,自是白手起家,曾听妈妈说过分家就两间房,一张桌子,一个菜坛子,何等的贫!潇上面有一个哥哥,比她大两岁,潇从小身体不是很好,偶有高烧后就抽筋、翻白眼的情况,吓得爸妈胆战心惊,几次下来两个大人精疲力尽,就把哥哥送到外婆家去,外婆和阿姨们帮忙带。

哥哥送去外婆家后,爸妈在家除了操持农活、家务、带着潇。有一次爸爸去田里干活了,妈妈把潇放在座椅(那是一种木头制成的,小孩放进去能稳稳当当坐着的椅子。人是聪明的,直到2021年的今天,各种新型款式的儿童座椅看起来似乎也没那时候的好)上坐着,菜园就在道场旁边,所以妈妈去摘了几个辣椒,刚摘完看到潇口吐白沫,吓的辣椒直接扔掉抱着潇就往村医院跑去,跑的太快,脚上的胶鞋跑掉了,自然是管不上了。从家到村医院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妈妈跑的满头大汗,遇到半路放学回来的叔叔(叔叔那时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当时没有编制一说,叔叔是中专毕业),叔叔见状抱过潇,接着跑。。。。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几次后,村里的赤脚医生见到这个孩子就有些害怕了。直到潇上了高中后,有一次感冒一个人去他那里看病,这位医生伯伯还不敢给她吊水,直到爸爸赶过来。潇自然是不知道小时候让爸妈为她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只记得小时候和哥哥两个除了上学外,经常帮忙农活。得亏了父母精打细算,不停歇的劳作,潇和哥哥可以一直读书下去,也成了村里孩子学习的榜样,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围绕着要糖吃、到处玩,哥哥黄昏时挑起黄鳝笼子去田里、河沟边下黄鳝,有时候会走很远的路,因为下黄鳝的人可不止哥哥一人,有些近的地方会被人提前下好。一担子黄鳝笼有二十几个,不光是下这么简单,还要记住在哪里下的笼子,不然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去起笼子时,根本不知道黄鳝笼子在何处了哦。通常下了好几天的黄鳝后,积攒一起放在盆里养着,妈妈在菜园里搞点菜顺道一起拿去街上卖掉,卖了钱会攒着,当做学费。潇会提着菜篮,走过田边的小路,去很远的一个板栗林子里挑野菜-也就是我们现在吃的荠菜!只记得那时候手冻僵了,还在那拿着铲子搓荠菜,两脚全是泥,通常挑了满满一篮子还会往下撑一撑,直到篮子提了很重很重才会回家。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妈妈卖了荠菜,给潇买了一条深绿色的踩脚裤,可把潇乐翻了,女孩臭美的心是十足的。那时候踩脚裤刚刚流行,一只腿伸进裤管,脚上还踩着一根绳一样,衬托着腿好看的很呀!妈妈买回踩脚裤,这个臭美的小姑娘立马换上试试,对妈妈说:“妈,我这个周末还去挑荠菜,嘻嘻!”。

贫穷的时光有幸福,也有苦楚。犹记得那时潇和哥哥在读小学期间,家里要准备盖楼房了。每天放学后,爸妈接上哥哥去砖厂买砖,自己去搬会省一些钱,爸妈心疼潇是个小女孩,比哥哥小两岁,力气不大,就让潇放学自己回家。回到家,天渐渐的黑了,潇把屋外面晒着的衣服收回来,坐在厨房里面等他们回来。外面黑漆漆了,潇却不敢开灯,她害怕,厨房的门是很多根竹子排列整齐,用洋钉钉住的一个简易门,假若真的有坏人,是挡不住的。那时候流浪在外的“疯子”(现在已经极少极少了)还挺多的,潇最怕的就是一个名叫“大如意”的疯子,这个人熟悉这个村里的一切,虽说不会干什么特别坏的事,对于潇来说是极其可怕的。潇躲在灶门口(农村做饭的大锅灶,烧柴的地方),就那么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也不敢动,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假装家里没人在。等啊等,急啊急,潇那时候也很饿,可惜还没学会做饭,父母也不敢让她独自做饭。等待的时间是极其长久的,长到一分一秒都要好久才能过去。

不知道何时听到爸爸车子的响声(爸爸买了一辆三轮车,家里主要的收入是靠爸爸开三轮车载人为挣钱),潇赶紧按下厨房灯的开关,欢呼雀跃莫过于心里的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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