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地瞧见王珺站在一身白衣,长发飘然地站在化妆车前,匆匆一瞥像是瞧见了一个白衣女鬼,吓得我心脏停跳,差点在原地蹦起来,抖抖索索走近了才认出是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待进了化妆车才知晓他的戏份已经拍好了,等其他演员的镜头拍完,再补一个镜头就完工可以休息了,我也是借着化妆车里的灯光才看清他的模样。

一身白衣,银叶刺绣点缀在衣尾,坠以白玉麒麟佩,低调内敛,却自彰贵气。

远山墨眉之下一双星尘日暮桃花眼,闪着灵光,淡红薄唇之上一只挺俊青松悬胆鼻,高高耸立。

“青果,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说让你好好待着吗?”说话间额前的两系刘海微微拂动,衬着那张如玉一般的俊俏脸庞更添飘逸之感。

“咳咳,咳咳咳咳……”

我恍惚回神,正瞧见小虎哥捂着嘴边咳便跟我打眼色,面上顿时一红,想编个借口糊弄过去。

王珺盯着我,脸色有些难看,道:“我看你从员工休息室过来的,这里的人除了我和小虎哥,你谁都不认识,你别跟我撒谎啊。”

知道不能轻易被放过,况且我的请假也需要王珺的批准,我只能糯糯道:“去找桑愉了。”

“桑愉?陈桑愉!”王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眼里迸发出的怒火叫我狠狠打了个冷颤,“你找她做什么?”

我被他吼得一怔,心脏受不住慌乱地跳动了起来,张了张口却怕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未曾见到过他发怒的模样,似乎除却在电视和电影里,他都是温温和和的,一开口便是沉稳如山的气度,今次却直面他的怒火,说不胆怯根本不可能,更多的却是害怕因此而与他生分。

小虎哥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怯意,拍了拍王珺的肩膀,低声道:“小珺,你……”

“小珺,我觉得我身体还没好,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在王珺震怒的质问下,我尽量控制了不要发抖,尾音却还是打了颤。

说完这句,我便沉默了,静静等着王珺的回复。

王珺似乎才反应过来,面上显出一分慌乱,想伸手过来安抚我,被我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他便又默默收回了手,放轻了声音道:“她不是好人,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酒店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来片场。”

我避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化妆车,对于他突然的怒意我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只有本能地趋利避害。

我住的酒店就在大兴影视城的外围,是一家不算很大的酒店,但是配备还挺齐全,今天刚到,还来不及住一晚,就又要走了。

看着齐整的行李,我自嘲一笑:“刚好,连行李都不用收拾了。”

在微信上跟小虎哥打了声招呼,我连夜就回了京城,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飞机刚落了地,王珺的电话就跟着打了过来,听语气很是慌张无措。

“青果,我,我知道我说话语气重了,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啊。我,我错了,你,你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担心死了,你现在安全到京城了吗?”

慌里慌张的像是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小孩,我都能想象的到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心里的酸涩和难过一霎就散了个干净。

“小珺,我刚到北京,走时我跟小虎哥打过招呼了的,可能他没来得及跟你说。”

“青果要走,你怎么不拦着?”

“我,我以为你知道啦?”

“知道什么?”

“她刚跟你说了她要休息一段时间啊,你不会以为她就在酒店休息吧?”

“我……不跟你说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珺和小虎哥的争吵声,听起来似乎对于我的离开,王珺还是挺在意的,这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想到我请假的目的,直觉告诉我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小珺,陈桑愉以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过?”

“是。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小珺,我请假是为了给桑愉的弟弟找慈善机构,她弟弟病了,若是半个月内凑足十五万,就能进行手术,手术有60%的治愈率。她当初跟你分手也是因为她弟弟,我希望你能找她好好地聊一聊,把心里的结给解开。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手机那一端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细微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王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我知道她与我分开是为了钱,但我不知道她这么看重钱是因为她弟弟。其实,当初如果她找我帮她,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王珺说的是事实,那个时候,虽说他们都是在校大学生,论资产王珺也不一定比得过当时那个富二代,但是他那时正当红,用赚的钱资助一个疾病患者也还是可以的,可陈桑愉却没有选择求助于他,或许是她不愿意拖累他吧。

临到挂电话的时候,王珺妥协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

“我听你的。”

回到京城已经过去三天了,除了第一天为了倒时差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我都带着从陈桑愉那里要来的她弟弟的资料和当前病例情况,奔走在线下的各个慈善机构里。

可能是因为现在骗子太多,所以各个慈善基金会都互相有了联系,而陈桑愉先前的不明智操作使得她弟弟上了慈善基金会的黑名单,所以我找的这几家都选择了拒绝,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一家没有去了。

我看着名单上的慕氏-悯善慈善基金会,我知道这家慈善基金会是慕锦家开的,还是因为偶尔一次刷微博的时候,在慕锦的一个粉丝的微博里了解到的,因为不太想让慕锦知道我在做的事,以慕锦对我的在意,他必定会出手帮忙,可我欠他的人情已经够多了,所以只有在万般无奈地情况下,我才会冒着被他知道的风险来这个基金会尝试一下。

前台的小姐姐人很善良,知道我的意图之后,直接带我去了主管的办公室。

主管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剪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慈眉善目的,拿着资料已经看了有半个钟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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