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火烧过的味道,耳边微风划过,如泣如诉。
裴膺舟一步一步向前走,走到白盏面前,他右手持剑,剑锋直指白盏喉咙,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身后方才的男子手持一柄短刀,逐渐逼近。
四周人头攒动,眼见白盏进退维谷,跃跃欲试着将白盏活捉,以立下功劳求得一个功名。
“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但是现在……”
白盏笑笑,让她束手就擒吗?
她做不到,这时候岂止是她的性命,还关乎那刑架上几个小妖的性命。
未等裴膺舟反应过来,手里的剑变换角度飞向天空,白盏一个转身接剑,手臂顺势落下来,剑架在了裴膺舟脖子上。
华云城官吏无不惊呼:“殿下!”
白盏握剑向前走,直至靠近裴膺舟,用极低的声音说:“师父没好好教你吗?”
裴膺舟也笑笑,“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小时候的她不用为别人负责,现在不行。
白盏绕到裴膺舟身后,命令道:“想让他活命,把那几个道士绑起来,送到我面前。你们想要杀死的那几个妖,也送到我面前。”
一阵骚动过后,华云城城主一脚踢开脚边的卫兵统领,“还不快去!”。
不一会儿,前面整整齐齐摆了八个五花大绑的道士,白盏仔细辨认,认出了方才起哄她是妖的那一位。
“多杏,你来。”白盏示意多杏代替自己握住架在裴膺舟脖子上的剑,她还担心多杏并不想扯进这件事,但是多杏没有犹豫,不只稳稳握住剑,还将剑向脖子再贴近一分。
“别伤了他!”白盏忍不住嘱咐。
多杏疑惑白盏的反应,还是点点头。
方才持短刀的男子正站在那里看戏,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觉得很有趣。
白盏也丝毫不退,从男子手中夺下那把短刀,趴在他耳边说:“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不过你最好想明白,这条命还要不要。”刀尖在男子胸口点了点,男子的表情更加冷下来。
白盏转身,正好看见坐在原处的宋家少夫人,脸上居然多了些笑意,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
她不需要这种赞赏,在场的各位,她将一个个理清楚,算明白。
她一把揪住地上起哄道士的头发,控制着道士抬头看向自己。
“你会捉妖啊?”白盏将短刀在他脖子上磨了磨,仿佛他的脖子是块上好的磨刀石。
道士吓得吞咽口水,出口就是恶心的哭腔:“饶命啊,女侠饶命!”
“我可不是什么女侠,我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就想问问你,我是什么妖,你看出来了吗?”
白盏揪着道士的头发,看他下巴上的胡子又长又白,右手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刮起那胡子玩。
道士一时想要挣扎却又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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