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杨北昕就被吵醒了,只听屋外嗡嗡声,咕嘟声,哗哗声齐发,丝毫不顾及这还有个人在睡觉,杨北昕望着灰乎乎的窗户迷茫了好一阵才起床。
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夹杂着微微的药香,令人神清气爽,不自觉的就想要多吸几口。不过,还没来的及享受这美好的时刻,耳边就爆发了一顿争吵声。
“萧煜,这回可不怪我了吧,是你自己往碗上碰的,你别想着讨要好处。”
杨北昕朝声音处看过去,就看见厨房门口站着两个人,对着自己的是林清悦,此时正捧着个碗神态严肃的说话,对面是那个蓝衣男子。
“我很欣赏你这一头撞死在厚颜无耻上的态度,不过,令我不可思议的是你还没有自知之明,你觉得你有什么好处能给我?若有空就多练练医术,横竖你的品行也上不去了,别让你的病人在对你闻医丧胆了。堵门堵够了吗?堵够了就让开。”萧煜脸色颇不耐烦,轻蔑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悦脑内千回百转,好吧,是自己心虚了,就不应该先说话,这下怎么办,让开么,这么多人呢,我的面子呢。
“凭什么我要先让开。”
萧煜轻笑一声,抬起一只胳膊撑着门框,俯身靠近:“到底是令尊给你的慈爱太多了,还是我神圣的名字让你可以为所欲为,大逆不道了,我是你的师兄,你给长辈让个路不是天经地义么,以后少喊我的名字。”说完起身阴冷道:“还有,收敛一下你那看大夫的眼神,救傻子的药我还没有配出来。”
林清悦猛撞了一下萧煜,跑了出去,迎面看到了师父背着手慢慢走过来。
“一大早的这怎么又吵起来了。”
林清悦撇下了嘴角,拽紧了萧神医的衣袖:“师父,萧..”,“师父,解药已经配出来了,另外今日得下山一趟了,纱布还有粮食要去采购一下。”萧煜打断了林清悦的状告,用温和的声音盖了过去。
萧神医点了点头:“那就快些给病人用吧,采购的事还是让小六去办。”
“好。”萧煜说着跑过来拉走了林清悦。
林清悦被拉了个踉跄,慌张的扭过头喊道:“师父!”
“小煜!”听到师父略严厉了些的警告,萧煜松开被拽的皱巴巴的衣服,回了一句:“没事的师父,早膳已经做好了,您先用吧。”
走了几步前面被一个小人影挡住了,萧煜没忍住失声笑道:“北昕醒了呀,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杨北昕淡淡的抬头看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林清悦手中的空碗,然后拉着她的手朝旁边走去,萧煜拽住林清悦的衣袖,沉声道:“你把解药全倒我身上了,那些都是师父珍贵的药材,最好赶紧想办法熬制一份,别让师父知道,否则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林清悦狠狠的瞪他一眼,跟着杨北昕走过去。
“失态了,他那个人就是欠收拾。”走到放置药材的房屋里,林清悦拿过碗搁在桌上,打算找找药材,重新配解药。
杨北昕松开小手也跟着帮忙。
两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做了一份解药,端去了病人房中,房中一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白色纱布,露在外面的胳膊布满肌肉,麦色皮肤更显他的强壮,空气里泛着丝丝的清香,应该是治疗外伤的药味,林清悦小心的将碗放在桌上,查看了一下伤势,然后端过药喂他。
杨北昕默默的走过去,想着能不能帮上忙,视线略过男子身上的伤势,停在了他的脸上,正感叹原来是这么个严重法的小少年瞬间僵住,盯着那张蜡黄的脸看了许久,随即又不确信似的紧走两步上前,将那张脸看的更清楚了,眉头紧锁,睫毛浓密,嘴唇犯紫干裂,尽管面目状态不大好,杨北昕还是能确信,这就是教自己行江湖礼的那个人。
小少年又惊又喜,抑制不住的情绪扑面而来,激动地身体隐隐发抖,可是既不能高兴的喊出来,也不能扑上去表达自己的兴奋,只能紧紧地看着他,任由情绪发酵。
不过,杨北昕也没辛苦多久,因为他终于意识到重伤的概念了,而担心也随之赶来。
“小悦,是不是喝了这碗药他就好了?”杨北昕压住急切,使自己略显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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