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串从街头的柳树牵到街尾的飞檐翘角,小桥修得极为雅致,凭栏上甚至凸现着流畅优美的浮雕,水里有熹微细弱的暖黄色河灯,三三两两并在水面上。
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吆喝声,交谈声,附耳私语,嘈嘈切切混在一起,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师尊,这是何物”
“……拨浪鼓。”
闵行远转了转,小拨浪鼓咚咚咚的响起来,他愣了下。随后又小心的转了几下,两侧的弹丸甩不起来,鼓面没有响。
“师尊”他求助似的回头,眼里映着细碎的灯光,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下显得尤为黑亮,宛若映在湖水里的一捧星河,熠熠生辉。
——无论之后会怎么样,按照既定路线成长还是像上一世那样黑化叛出师门,归总而来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孟云池神色微动,半响叹了口气,伸手道:“给我。”
他捏着拨浪鼓的小把手,“要甩动起来,”一边说一边示范:“犹犹豫豫的就甩得杂乱无章了。”
弹丸在空中飞动,一下又一下精确无误的击在鼓面上,发出富有节奏的欢快响动。
孟云池付了铜板,将拨浪鼓递给他,“喜欢就拿着吧。”
闵行远将东西接过,欢喜道:“谢谢师尊。”随后把拨浪鼓揣进了怀里。
“随我来。”
“好。”闵行远追上他的步伐,伸手牵住了师尊的手。
两人在人山人海里踱步,闵行远走得磕磕绊绊,揉着被行人撞红了一块儿的额头要师尊抱。
孟云池自然不会拒绝一个孩子的请求。
于是他把闵行远抱到了献芳阁门口。
闵行远:“……”
他仰头看了眼二楼走道上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默默盯着孟云池不说话。
孟云池完全没有半分不自然,径直抱着他踏入献芳阁里。
门口的老鸨从旁边贴上来,以为是哪家的夫人抱着孩子前来这里捉自家相公,忙道:“哎呦哎呦,夫人啊。”她风情万种的将扇子往幕篱前轻轻一扫,带起一阵细微的香风,幕篱轻纱被她扇得微微抖动。
“夫人还请留步啊,本店恕不能招待——”她话音一顿,心里寻思着这姑娘怎么这么高仰头扇着扇子继续道:“恕本店不——”
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打断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老鸨顿时眉开眼笑,“夫——”
“一间雅间。”
老鸨面色一僵,表情凝滞在脸上,好半响才干笑道:“好的,公子。”
三次施法被打断,老鸨有些悻悻,她管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公子叫了三次夫人,对方没计较已是万幸,何况这手中的银子实在很有些分量。
老鸨复又眉开眼笑的带路,“公子实在出手阔绰,若说想要哪一层的雅间,直说便好,我们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您的要求’四个字被她说得粘腻又模糊,仿佛意有所指。
“四楼,纵妍小间旁边那间。”
老鸨听了他一耳朵声音,觉得身子都酥了半边,暗自寻思,这般出尘的姿仪,也不知这位客人生得到底是何模样。
然而半响她从旖旎幻想里回过神来,顿时干笑道:“这位客人,纵妍小间已有了人,您若是要它旁边那一间,恐怕……声色不雅啊。”
里面的人正在办事儿呢。
“无碍,我就要那一间。”
老鸨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这位客人不会有什么奇怪癖好吧她的目光移到闵行远身上,愈加觉得这么如此。
哪个人逛这种风尘之地会抱着自家孩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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