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芊原本受的便是儒家的传统教化,最是听不得这些。
如今太尉将这口锅重重扣在她的头上,顿时就红透了脸儿。
量尺寸是他让量的,在量尺寸时,她也是极为谨慎小心,就生怕无意间碰了他去。
他伸手猛地一拉,将她拉的趔趄,她还未说什么,他却污蔑说她往他怀里扑。
她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但是她如今也说不得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给他量腰身的尺寸,脚步也益发站的稳了些,免得再被他拽歪了去。
因着要去北街找那四处给人看相算命的算命郎向氏,待量完了尺寸,两人便朝着北街去了。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两边的酒肆茶楼,一旁小商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流声,极为的喧嚣。
出了新政门,马车经过裕华街时,忽街头驶来两辆囚车,前面的囚车里面关押着衣衫褴褛又很是俊秀的男人,后面一辆一关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看上去脏兮兮极为丑陋的男人。
那些摆摊的小商贩径直抓起地上的菜叶子,朝着两人狠狠地扔过去。
这两人是江夏郡的两个小官儿,平日里踩高捧低欺压人惯了的,
只是两人遇见了当朝的怀清公主,她们又不认识怀清公主,只是上来就粗鲁无礼地对着怀清评头论足。
怀清公主面儿上装没听见,但是转过身来却寻了刑部,拿着忤逆犯上的罪名抓了这两人。
原本只是一句闲言碎语倒也不至于受此刑罚,但是刚好赶上了太尉当政,
可巧看到这俩人平日里欺压百姓,强行圈地的事儿。
一来二去地牵扯出了更多的案子,所以惩罚也便成了流放。
不过平日里被他俩欺负的百姓,却是无尽的开心。
扔完菜叶子,一回头看到玉芊,便又一时议论纷纷。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先前那些进宫的命妇,在宫里听了一圈玉芊和、太尉的绯闻。
这一来二去的,玉芊和太尉的事儿经有心人士一传,更是绯闻满天飞,成为洛阳城最热门的话题。
如今当众被人当众指指点点的,玉芊昭一脸尴尬窘迫,又急又委屈,脑际也一阵阵发晕。
而太尉却忽然用力握住她的手,道:“无妨,不要在意旁人的说法,不重要。万事只在乎于心而已。”
玉芊听到这带着安慰的话,不由抬头看他。
说起来,这就是他格外与众不同的原因。小事儿和乱事儿从不放在心上,有的也只是战场和江山上的大事儿。
所以民间对太尉的评价也是风流倜傥,却从不带旁的贬义的词汇。
且他少年时期便随魏家老太爷出征,曾七次力挽狂澜大魏的江山,百姓太尉的敬重和爱慕远远超越皇室。
想到这儿,玉芊不由微微抬眼看着渐渐走远的囚车,喃喃道:“原是心怀天下的……”
刚说完却心头却一凉,她便是再怎么样也不该评论他的朝事,他是最厌恶旁人对他的朝事和家事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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