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如何这般生气,好好与那安国公说也就是了,这么些年,他受到的拒绝难道还少,想来也是听得习惯了,并不会因这个置气。”樊氏淡淡说道。

“你懂什么,”义兴候此时又觉得樊氏碍眼得很,哪还有刚进来时笑盈盈的模样,言语间极不耐烦。

“那安国公府世袭武职,只有嫡子一名,就是再不成器,家业也是他的。如今不过父子之间抻着罢了,柔丫头千伶百俐,我自然晓得,正因如此,她过去便能把国公府收在手里,再把那嫡子教了个乖,待成了世子,日后袭了爵,不也是...也是一大助力吗?”

说着又灌一杯茶入肚:“不行,这事我得找妹夫说道。”

“我劝你慢着些,”樊氏捺住心中的气,一径劝道,“你能想到的,他能想不到?我看于家总还是心疼柔丫头,不愿让她嫁去受搓磨,你也说教个乖,万一教不乖呢?”

“教不乖,教不乖抱也抱一个,只要家业是自己的,凭他什么谁呢?难道有咱们在,宫里有娘娘在,将来还有...”义兴候越说越来,“能让她吃了苦头?”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樊氏苦劝无应,只得住了嘴,索性由得他说,不再搭理。

实则义兴候发一通火,静下心来一想,也知此事再无回转,只得思忖着如何去与安国公回话,毕竟自己头前话头子递得有些硬,要转过来有些难。

想想安国公送的珍奇古玩倒是其次,两张祖传的伤药方子倒是宝贝,有了这个,军中的死伤人数能够大减,自己眼下虽然赋闲在家,但毕竟是吃这碗饭的,日后定有再跨马提刀的一天,有了这个,便能如虎添翼。再有那两对孪生姐妹,更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看来自己只得想个法子。

这样一想,更不能在正院多耽了,义兴候甩甩手就要走,樊氏原想多问一句,想想又是何必操心,遂不再开口。

于柏岩晚间下衙,在花月山房见了亦柔,将永和宫中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如此便算了了,日后应也不会置喙,俾可从容选择。”

亦柔浑无小女儿家说起婚事的娇态,行礼谢过父亲:“其实这些事也没什么打紧,有时想想,只是穆家没这样的习俗,不然我便为那小候爷守了牌位,只要他们家能留着我在京城侍奉爹娘便可,也省得长辈们为我悬心。”

也就是在首辅大人面前,若是外头他人听得这话,岂不是要叹一句惊世骇俗。

“这样的事你想也不要想,”于首辅笑笑,“守牌位的日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好过,就不说别的,你若守了牌位,穆家能不给你寻个传承,那于谁脸上都说不过去。那这样一来,以后爵位是谁的?穆家现有几位嫡亲少爷能绕得过去?就别想了。”说罢大手一挥。

“人家不是白说一句吗。”亦柔难得发一句娇嗔,又托腮一笑。不禁想到那穆家小候爷,数月未有消息,看来是真...出事了,心中不免唏嘘。一时又想到那消失不见的王家小子,想到这节,瞟瞟眼前的亲爹,不禁有些心虚。

索性另起话头:“爹,二叔近来在外头忙什么,都没怎么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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