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死要么永远留在本座身边。”

姬无忧说出的话如同蛇信子一般。

与其说是蛇信子,不如说更像是一条毒蛇在缠绕她。要是她不从,很可能就会被这条毒蛇给缠绕绞死。

施淼打了一个寒颤主动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她眉眼弯弯,舒明毓秀声音还透了点奶味,“小白永远也不会离开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永远是小白的家人。”

姬无忧动作有些僵硬与不自然,良久后,他才嗯了声。

其实他就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总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着自己不要离开他。

他就像个患得患失的小朋友而自己只需要哄哄他就好。

姬无忧终于卸下身体的防备,下巴搁在施淼的肩膀上闭上眼,沉沉地昏睡过去

施淼叹了口气将他扶在池水边靠着,自己艰难地从水中爬起来。她重新变回猫咪又召唤进来小精灵,把姬无忧扶上了床。

姬无忧阖上着双眼,眉头紧锁着。

好似有一团化不开的郁气。

施淼猫爪爪抚了抚他的额头,将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心中才安慰了些。

施淼又看了看外面的月色。

天快亮了。

一股困意直冲脑门,她抵不住周公的邀请阖上眼眸,靠在姬无忧身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浅,其实施淼也没怎么睡着

姬无忧身上太凉了靠在他身边,就像是紧靠着一具死人。

要不是他胸口还在起伏,真的就跟死人无异了。

天色大亮,施淼从睡梦中醒来。

眼下,姬无忧还没醒。

施淼也不敢去打扰他,任他睡着。

房门敲了几下后,纸人小精灵端着食物和衣服进来了。送完东西,又默默地出去了。

吃完早餐,施淼换上小纸人给她准备的衣服。

这些衣服样式极多,妖界的、魔界的、仙界的都有,每一件都各有特色,漂亮华彩。

施淼召唤出了水镜,对着镜子一件件试衣服。

她终于体会到了富婆的快乐!

今日的姬无忧甚是奇怪,眼瞧着到了中午,他依旧不见醒来。

施淼走到房间门口,想到他不喜欢自己人形态,便重回变回小猫咪。她跳上床榻,蹲在姬无忧枕便,用肉垫拍了拍他。

“姬无忧?”

“姬无忧你快醒醒!”

“太阳都晒屁股了!”

施淼喊了半天。

“小东西。”姬无忧动了动唇瓣,喉咙里逸出一声不耐烦的轻音,但眼睛没有睁。

施淼吓了一跳,想缩回爪子,然而速度比不过姬无忧,她的猫爪子被他紧捏在手里,“本座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别吵本座。”

他声音透着疲惫,似是大病初愈。

施淼不敢造次,便道:“那你睡,我出去玩,不打扰你。”

姬无忧嗯了声,松开了手。

也不知姬无忧要睡到什么时候,施淼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了转。

这院子又不大,她转了几圈就全部熟悉了。

回头看了看房间内,依旧不见动静,她便跳上秋千,摇晃着猫尾巴,闭着眼养神睡觉了。

等她再度醒来时,天阳西落,余阳漫天,可姬无忧还睡着。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声响。

施淼一惊,连忙放出了神识。

神识飘到了屋外,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施淼收回了神识。

姬无忧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眼瞅着就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再这么睡下去,就成睡美人了。

这一个月施淼不敢离开,她怕她一走,其他几界攻了过来,到时候他应付不过来。

她就算要出门,也只在宅院附近活动。

这天,施淼刚吃完早餐,就听到宅院后面的林子里传来了动静,隐隐约约有求救声传来。

她回头看了眼姬无忧的房间,施了个结界后才转身去了响动处。

等赶到声响处时,就看见四五个身形彪悍的土匪正在欺负一柔弱书生。

刚刚的求救声就是书生发出来的。

施淼眉头皱了皱。

这里身处郊外,怎么会有书生?

她摸了摸手环,正好,她可以借此试试狐族的魅术。

“你们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那四五个土匪瞬间看了过来,面露横笑,“哪来的不怕死的,滚!”

“唷,这小娘子长得真标致,不如带回山做压寨夫人。”

其他几人配合地淫笑出来。

施淼恶心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直接摇晃起手环,一阵清脆魅惑的叮铃声传了出来。

她现在虽然才领悟了四层,但对付这些凡人绰绰有余。

那五名土匪顿时双手抱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不一会儿就七窍流血了。

“女侠,我错了”

“女侠,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再也不敢了!”

“饶命啊!女侠!”

“”

土匪们忙不迭地磕头认罪。

“滚吧。”

土匪们一听这话,连忙屁股尿流地离开了。

那名被打的书生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施淼面前,他拱了拱手,唇角咧了咧,“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谢辞生,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施淼打量着他。

这书生长得不错,眉清目秀,那双狐狸眼漂亮极了。

“这林子里危险重重,你一个文弱书生来这里干什么?”

施淼弯了弯唇,问道。

谢辞生叹了口气,他抚了抚额头,“实不相瞒,在下本来是去汴京寻亲,然而汴京发生逼宫那事,在下的亲人都死于战乱。在下、在下只好原路返回,哪知路过此处时,遇到了这五名土匪,身上的钱财也被抢光了。”

施淼哦了声,“现在土匪解决了,公子赶快回去吧。”

谢辞生脸色窘迫,“在下的钱财都被抢光了。”

他看着施淼,狐狸眼微亮,清魅艳丽,“不知,姑娘可否收留在下一晚?”

施淼迎着他的眼眸,看进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心神微微一荡,唇角勾了勾,欣然应许,“好呀。”

她甜甜地笑着,“那公子请随我来。”

谢辞生:“还不知姑娘的闺名。”

施淼:“我叫小白。”

谢辞生哦了声,声如袅袅,洋洋盈耳,“小白姑娘。”

施淼带着谢辞生回了小宅院。

那些精灵小纸人见此,便化作了普通人模样。

谢辞生四下打量着小院,“姑娘这小院修建得精致漂亮,可是一个人居住?”

施淼笑了笑,“几年前家父去世,只留了这间宅子和无数良田,我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便在此处暂住下来。”

“除了我,还有几名仆人丫鬟。”

谢辞生应了声,目光又看向那间紧闭着的宅院,“这间房为何紧闭着?”

施淼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那是我的哥哥,几天前他外出打猎受伤,撞到了脑袋,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那大夫怎么说?”

施淼皱着小脸,摇摇头。

谢辞生叹了口气,宽慰道,“姑娘节哀,想必令兄一定会福大命大。”

施淼擦了擦眼泪,“好了公子,请随我来吧。”

谢辞生:“多谢。”

施淼带着谢辞生左拐右拐拐进了一间厢房,她拢了拢耳鬓的长发,声音温柔,“公子今夜就在此处歇息吧。”

谢辞生再度拱了拱手,“多谢小白姑娘。”

施淼微微颔首,离开了厢房。

很快,夜幕降临。

施淼将自己团成一团,准备上床睡觉。

她刚闭上眼,就听到一段空灵的竹笛声从后院处传来。她眉头微皱,从床上跳下来,化作了人形,走到声源处。

果然是白天救下谢辞生在花园里吹笛。

施淼掩唇笑着,“谢公子好雅兴。”

听到施淼的声音,谢辞生连忙停下了手,惊讶地看着她,“小白姑娘还未休息吗?”

施淼扯了扯唇瓣,“听到了公子笛声,特意出来看看。”

谢辞生一脸歉意,羞愧道,“小白姑娘,对不住了。”

他顿了下,“今夜月色甚好,此情此景,在下不免想起阴阳两隔的亲人,一时感慨,便吹起了笛,打扰姑娘清修了。”

施淼慢慢地走进了凉亭,“不碍事,公子吹得笛声真是美妙,可否再吹一曲?”

谢辞生道:“既然姑娘喜欢,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辞生抬手再次吹起了长笛。

笛声悠扬婉转,丝丝缕缕勾动着心魄,牵动着每一处神经,施淼不由得想起她和姬无忧这么久以来相处的日子,眼皮渐渐沉重。

这书生好生厉害。

要不是自己修行过魅术,就被他给迷惑了。

施淼索性闭上眼,又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软肉。

她闭上眼的瞬间,便放出了神识,就看见白天那几名土匪重新出现在院里,一脸恭敬,哪还有白天的嚣张跋扈,“大王。”

谢辞生收了笛子,看着倒在一旁施淼,狞笑了声,“看看这府中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最好找到房契地契什么的。”

土匪:“是。”

谢辞生吩咐完,那几名土匪便下去搜索了。

他蹲在施淼面前,笑了笑,“倒是个标致的美人儿,跟本王回山怎么样?”

他伸出手,刚想碰碰施淼的脸,就被一双手给捏住了手腕。

“我可不想跟狐狸精生活在一起。”

施淼睁开猫眼,对上他的眼睛。

谢辞生吓了一跳,狐狸眼满眼惊讶,“你、你竟然没有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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