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提出抗议,这些规则像是一条条粗壮的麻绳,将每一个学生困在一根笔直的准则树上,绑得严严实实。
日子久了,伯瑶也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想起了在小岛上学的日子,课间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走廊上奔跑,还能爬上窗台走来走去。
没有老师会闲着没事巡查,更不会有高年级的学生在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一桌桌挨个检查扣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渐渐转凉。这种刺骨的寒冷和小岛完全不同。
伯瑶穿起保暖内衣,接着是厚重的毛衣,再往后是马甲,最后是羽绒服。这里的冬天没有雪,但路过花坛的时候,伯瑶能够看到草地上结着一层泛白的霜。
每天早上,她不得不在这样的气温起床刷牙洗脸,然后顶着冷风朝学校的方向走去。晚上,寒风在耳边呼啸,她一路跑回家,可这所租来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取暖设施。
这里是南方,没有暖气,伯瑶对温度的期望全部集中在热水袋上。睡觉的时候,她把热水袋紧紧抱在胸前,在被窝里打折寒颤。
寒冷和潮湿将她的被子弄得又硬又冷,她像蛇一般蜷曲在一起,努力在暖水袋变冷之前进入梦乡。
终于,伯瑶在某个夜晚发烧了,这一烧就是四十度以上。
母亲吓坏了,半夜里起床将她送到医院,打退烧针,吃药。虽然高烧下来了,但低烧却依依不舍,极力要给伯瑶一个假期。
于是,母亲不得不向学校请了五天假,让伯瑶待在家里,小心地观察她的病情。
伯瑶心里高兴疯了,表面上装出病怏怏的虚弱的样子,明目张胆地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看故事书。
随着假期的结束,新的烦恼接踵而至。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原本对数字就及其不擅长的她,加上错过了许多新知识,在数学课上宛如听无字天书。
数学老师深怕全班的期末成绩就被伯瑶拖后腿,于是让她每天下午放学后来办公室补课,这一补就是一周。
由于是一对一辅导,伯瑶不敢怠慢,成绩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逐渐跟上。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位老师产生好感,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位老师不求回报地帮她提高成绩。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测验,她的数学成绩排班级全五,数学老师终于松了口气,她没想到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孩子,居然能够奋起直追到这个境地。
“光是数学上来了可不行,你的语文,英语,科学,只要一科落下,就要被分到普通班去。”
期末考试当天,发卷子的王老师不忘讲一些大道理。伯瑶对王老师的惯例已经免疫,她在卷子写好自己的名字,随后开始应答。
在新学校的这段时间里,伯瑶从未如此认真、努力地学习。从从未见过这样的题型,到如今的对答如流,她自己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每晚的作业,母亲都会辅导她,什么难题被母亲一讲就会很清晰。
但老师并不承认母亲的方法是正确的。
有一次她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因为语文的阅读理解没有有用王老师说的分析法,主要是她根本搞不懂那个方法怎么用,又不敢问。
王老师还没开始说几句,她就直接哭起来,于是那次对话成功地在短时间内结束了。
她希望这个学期也能如此顺利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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