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王富贵,你他妈的给老娘记住,等会儿见了人家张律师,把责任都推到敢浪那小王八蛋身上,别他妈的再给老娘装好人。”

尚都市第二医院大门口一直都是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右侧柱子旁边,一个身穿大红色连衣裙、留着大波浪头发的中年女人指着她对面的男人破口大骂。

王富贵四十多岁,光着脑袋,个子又高又壮,满脸横肉,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女人面前一副鹌鹑样。

只见他缩着脖子躲开女人的指头,小声辩解道:“娟子你这就不对了,开车这种事谁敢说自已一辈子不出事?再说敢浪这小子不是还没醒么,总得等他醒了问问清楚,不能人家说啥就是啥吧?”

娟子拿戴着两个大金戒指的食指点着王富贵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我说王富贵你猪油吃多了蒙住心了吧?人家锦荣集团多大的公司,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王富贵老实的让娟子点着脑袋,但嘴里却不忘说俏皮话,他满不在乎地道:“多大啊?不就几百个亿么!有啥可怕的,咱们有保险公司呐,那保险公司几千个亿,不比那什么锦荣集团大得多?”

“噗嗤”

娟子被王富贵气笑了,再也冷不下脸,狠狠的戳了他的额头几下,继续数落道:“你呀你,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敢浪这小子,让他刚下学就跟着你开车,你到底图个啥啊你。”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狐疑的盯着王富贵道:“敢浪那小王八蛋是个孤儿,该不会是你背着我……”

王富贵急了,嚷嚷道:“瞎说啥呐,敢浪是秦大姐从火车站抱回来的弃婴,这大家都知道。秦大姐养活了那么多孩子,是个大好人,可不能说人家的坏话。咱是没文化,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但也得知道看见好人遭了难处,能伸把手就得伸把手。”

他顿了顿接着道:“敢浪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小子从小就皮,没少给街坊们捣蛋。但是就凭他孝顺这一点,咱就得伸手帮帮他。跟着我开车这几年,我可是看着他把工资全都交给秦大姐的。这小子是个好孩子,咱可别为难他,车子没了有保险公司呢,赔下来咱也吃不了亏。等会儿进去看看,这小子要醒了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啥难听的知道不!”

娟子不耐烦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好人,我当坏人成了吧?等会儿见了张律师我去跟他说,反正总不能让咱家吃亏,咱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两人说话间,一辆宝马越野车停在医院大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后座下来,向医院这边走过来,后面一个穿职业装的年轻女秘书小跑着跟上,嘴里不住的跟西装男汇报着什么。

娟子看到西装男就迎了上去,笑着道:“张律师,您来啦?”

王富贵看到西装男那油头粉面的样就感到一阵反胃,他最烦跟这种靠嘴皮子吃饭的人打交道。老话说死蛤蟆都能说出尿来就是说的这种人,屁本事没有,就靠一张嘴整天颠倒黑白,挑拨是非。

前天王富贵知道这张律师的名字后跟大家伙一说,听到的人全都笑趴下了,都说这律师爹妈给他起的好名字,张德建,果然是长得贱。

在心里把那张律师的名字取笑一番后,王富贵觉得好受多了。但是看着媳妇娟子跟着他们进了医院,知道这是要去找敢浪,心里又不爽起来,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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