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张自在这是到了年纪,脾气好,事情还能往下聊。——文晓没说错,上了年纪的人呐,都胆子小。

“文爷,我知道您手段通天。这件事一定能办成。”张自在说着,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来。“这是您那天,压中的彩头。七百万金。您拿着。后续的事情都好说。”老头倒是真下本。

“好呀。”一袭红衣窜到面前,一把夺下了银票。——红梨想忍了,没忍住。

“嗐,张大爷你是讲究人。出了这事,还惦记着把奖发了。其实不给,我们也能理解。”文晓把银票从红梨手里抢过来,塞到怀里。“但是后续的事,我真帮不了。不行,你去找望贤吧?他那是皇者,跑得快。找马肯定行。不行,你去找那个天国的仁者去。”

“呃……不敢不敢。”张自在连忙摆手,吓得后退一步:“哪里敢如此放肆。折煞我了。”

正说到这,文家宅院后面突然响起了行云驹的嘶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听起来像是……打架了?

老郝眼睛都直了!灵秀腾一下站起来!一瞬间身后的几个都紧张到不行了。

张自在竖起耳朵,满脸通红。外面的传闻,现在完全证实了!

“都坐下,坐下。就是小白猫叫唤几声,激动什么?”文晓挥挥手,非常不满。转头对张自在说:“张大爷,马我们找不到,您请吧。”

!!!!!!!!!

——还装傻吗?当我听不见吗?就算听不见,我猜也猜得到吧?

这么大事,能藏得住吗?

而且你不是也没想藏吗?!

昨天,就在昨天还有人看见你在那遛马来着。

现在全楚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一百二十三匹驹子,当天在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夜里全都涌进文家马场啦!

张自在再也忍不住了:“文爷,咱们就别再绕圈子了。您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嗯?”

“啪!”茶碗毫不犹豫,暴烈干脆地摔在桌上。

文晓瞬间撂下脸来,朝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看到了吗?这种人就是不上道的典型。玩不起,就要开始往规矩、道德那边聊了。”

说完,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对着张自在说:“说绕弯子,也是你先绕的。从‘假客套’那段开始,我是不是提醒你来着?”

“欺人太甚?我那个哥哥,不是让你逼得给砸断腿了?我们文家可是少了个好儿子!”

“怎么?巴结无敌门的时候,没想着现在?无敌门不能得罪,你他妈得罪家门口的天云宗,你真想得出来!好好日子不过,非得掺和到五大宗的事情里面来。你有几条命够死的?”

“现在他娘的哭穷卖乖。当时可想着,咬一口就想躲到龟壳里去!没料到我他娘的,会砸碎你的壳子?!”

文晓丝毫不留情面,张自在冷汗直流。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着。

文晓踏前一步,走到张罗锅的面前。恶狠狠地俯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门吗?小爷我是想给你条活路!信不信今天你空手回去,外面那些等着你倒霉的,甭管是世家还是王公,他们都得撕了你?!”

信。怎么不信。

张自在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跑到文家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跑马场这个买卖。如今行云驹跑了,马场就算是垮了。那他张自在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是一文不名,任人宰割的羔子。

“呜呜……”张自在忍不住,呜咽起来。“文、文爷,您给条路吧。”一边呜咽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了一只青玉缶。

文晓接过来,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驯刻人,对这种东西很敏感。仙楼当天那只确实是假的,而这只确实也是真的。

这老头,明显是忏悔的意思了。

“文爷,你还要什么。您说。”到这个时候,张自在以为事情终于有了转圜的余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谁想到——“啪!”文晓一手将青玉缶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十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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