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贵吃完饭只坐了一小会儿,就戴上他的黄狗皮帽子出去了。张淑芬目送着老公公出了院门向东而去,眨着眼睛对赵庭禄说:
“老爷子上你三哥家了。”
赵庭禄疑惑的看着妻子道:“他没说上哪,你咋知道?”
张淑芬噗地笑道:“这么多年了,你爸啥脾气我还不知道。你爸这么个直心眼子实实在在的一个人,咋生了你生三哥这么个玩意?”
赵庭禄不满妻子的话,瞪他道:“滚犊子!”
张淑芬嘎嘎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她不怕赵庭禄发脾气,不怕他瞪眼睛,她只怕赵庭禄闷闷不乐抑郁不展,那才是要命的情形。前年冬天,赵庭禄破天荒地七八天不出门,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这就让张淑芬很奇怪。问他时,赵庭禄只说没事不想出去,然后便沉着脸不声响。好生奇怪的张淑芬后来听人说,他和李大冤因为看牌争执起来,并且起誓发愿不但以后“不过牌”甚至连牌都不摸了。誓愿虽发了,但终究牌瘾难敌,最后赵庭禄还是走上了牌场并且又和李大冤坐到了一起。所以,张淑芬说:
“你们耍钱人没记性,都是属狗的一路吃屎的货。醉鬼的嘴,耍钱鬼的腿,贼巴偷的爪子养汉老婆的骚腚锤。这是四大信不着,哈哈哈……”
张淑芬念起这套嗑时着实让赵庭禄大笑了一阵子。
黄昏时分,赵有贵回来了。此时,赵庭禄正和张淑芬坐在东屋的炕上说话。守志和守业今天很乖巧,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破天荒地拿出书看。守志看得认真,那本只是轻微卷边的大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守业完全是做样子,书翻得勤,手指左右上下倒换着,不能专注于一点。突然哧的一声,书页被扯下一块,同时伴有呜啊的一声喊。张淑芬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然后嗔骂道:
“你要抽啊!”
赵有贵进来后,就依靠在东墙边,一条腿平放在炕沿上,一条腿耷拉着。张淑芬见此情景,忙下炕,回到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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