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眼中泛起晶莹,她又何尝不想过自己的孩子,当初匆匆一眼就逃命离开,连口奶都没亲自喂他喝过。

“曳儿,”她哽咽,“走吧,你们随我到屋里去吧,吃点东西。”她又看向另外两个跪着的侍卫。

后来,卢心一五一十同胥曳说出了当初为何这样的实情,“是她?”胥曳紧握拳,脖颈青筋起。

“好了不说她了,都过去了。曳儿,你,为何戴着面具?”

胥曳苦笑一声,取下面具,卢心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伸手轻轻摸着胥曳脸上烧烂的皮肤,“这是怎么回事!胥纯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她怒道。

“是胥光。”胥曳将六岁那年的事一一脱口,卢心气得发抖,“她怎敢?她怎敢!”

“她非要害死我们母子俩才满意吗?”

胥曳又戴上面具,“母妃,他们母子俩对我们做的事我会让他们加倍付出的。母妃,你不要住在这里了,随我出去吧,我给你安排个隐蔽的地方。”

“曳儿,我只能在这里,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是你祖父的屋子。”

“可是,”

“我知道,我们分别了十六年,可是只要王室的人不知道我还活着,你就还有机会,若是别人知道了,我就是欺君之罪,就算你父王宠爱你也敌不过众大臣的压力。”

胥曳咬紧牙关,他知道,今夜的母子叙旧,只是昙花一现。

天破晓,鸡鸣早,曦光透过天际微微蔓延,胥曳一行人收拾好行装继续赶往洛阳城。

青武广场上,一众青衫弟子持剑整齐划动,有势如破竹之风。

高台之上,赵不语,林青子,桃颜等人眼里都抑藏不住自豪感。五州之中,门派间也会相互较量,倘若要论剑法道术,灵夷门向来不惧任何。

“幽昌国的人应该今天就到吧?”弟子们演练完纷纷撤去,赵不语几人也随即离开。

“对,约莫三个半时辰后到。”

“不过也奇了怪了,他们的三王独独来我们灵夷门,其他门派都是派遣使者或传达书信。”林青子继续说到,“这,恐怕有点意思了。”

桃颜嘴勾勾一笑,“怕他作甚。”两位师兄对视一眼,哈哈一笑。的确,怕他作甚。

洛阳城人声鼎沸,小商小户不停吆喝,街边耍杂卖艺也皆是,摊贩上多的是贪嘴的小孩和漂亮的姑娘,酒馆里说书先生手执折扇,讲到精彩之处听客纷纷拍手叫好。

胥曳一行人也坐在酒馆稍作歇息,收到灵夷门来信说是会派弟子下山前来接他们,地点就是这醉华馆。

“说是那涿鹿之战啊,”说书的左右上下望了一圈,“九黎族首领蚩尤野心大,妄图一统,吃下周边部落,身为祖先之一的炎帝和蚩尤大战,却不曾想,蚩尤的精兵更胜一筹,身下坐骑也是威风八面,炎帝不敌,只得请来黄帝,也就是当今国主的祖先姬氏一族的首领,黄帝可谓真是骁勇啊,浑身上下透出钢铁般的强硬,蚩尤兵将的刀刃根本奈何不了他,那一战,打得可真是天崩地裂啊,最后还是蚩尤大败在黄帝手中。”

四周发出拍手叫好的声音,洛月瑾一时听得入了迷,仿佛自己也手执兵器征战四方,忘了自己被师兄吩咐在这醉华馆等候幽昌国的三王。

“那炎帝和黄帝呢?”洛月瑾趴在二楼栏杆处,朝说书先生喊了一嗓子,“小姑娘,预知下回如何,请明天再来吧,哈哈!”他捋了一把胡须收起书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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