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霍尔费了些时间制作了一朵足以以假乱真的紫鎏花,连同礼服交给管家,管家再转交给娜拉.威廉,算是完成了当初的要求。
好像还有什么换衣服之类的要求?嗯,睡得香沉的人是不会提出抗议的。
她不在的时候,工作堆积了不少,她看了一下工作进展,发现管家处理得不错。延宕的工作处理了大半,茶水凉了。她重新泡了一壶,水刚烧开,管家就冲了进来,面色焦急。
伊凡.霍尔正在斟茶,闻声手顿在半空中,旋即放下茶壶,若无其事道:“慌什么,她说什么了?”
“不、没有……呃我是说,”管家慌了一下才找到说话的逻辑,“我去的时候,娜娜小姐还在沉睡,我没有和她说上话。”
“礼服呢?”
“我让仆人守着了,晚一点交给娜娜小姐,这样也能睡久一点。”
“很好。”伊凡.霍尔满意的点头。等娜拉.威廉醒来,庆功宴差不多开始,就没有时间来找她的麻烦了。
管家不知伊凡.霍尔这句“很好”背后的深意,他慌张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才会急匆匆跑进来,但看到平安无事的伊凡.霍尔,慌张渐渐褪去,他开始考虑该如何处理另一件事。想了想,他决定隐瞒下来,那件事不值得浪费小主人的时间。
他说:“小主人,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我待会再过来。”
“是急需处理的事情吗?”
管家生怕引起伊凡.霍尔的兴趣,小心翼翼说道:“只是小事。”
伊凡.霍尔:“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先放着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说起来我没有给过你休假,给你放两天假养精蓄锐。”
管家顿时急了,“不行!”
他的反应使人疑惑,伊凡.霍尔微微蹙眉,清冷的视线扫射在管家脸上,见他不肯出声,她轻叩了两下桌子,提醒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
管家打一个激灵,面露纠结,最后在伊凡.霍尔的逼视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听完管家的话,伊凡.霍尔的胸口泛起一股烦闷。兽潮发生时,贝奇为了救贝可险些害死她,她和贝奇父子划清了界线,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们的名字,却是一道死讯。
管家恨声说:“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
“贝可呢?”
“没见到。”
沉默了一会,伊凡.霍尔问,“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管家连忙道:“小主人,一具尸体有什么可看的,别污了眼,剩下的事让我来处理吧!”
他被瞥了一眼,只好噤声,然后就在伊凡.霍尔门外看到了倒地的贝奇。
伊凡.霍尔慢慢蹲下,看到一双浑浊的眼,好似有未完的心愿。
——
佩姆都的上空。
伊凡.霍尔坐在安东的巡逻飞船上,俯视风景。看了一会儿,她说道:“背靠山脉,地势平坦开阔,河流经过,这个位置很不错。”
安东听了很高兴,向她介绍佩姆都的由来以及未来的规划。闲话谈完,他谈回正事,打趣道:“我让你和娜娜小姐好好休息,怎么提前过来了?我办事你放心!一时半会还撑得住!”
伊凡.霍尔:“我认识的人死了。”
安东吓了一跳,“谁死了?”
伊凡.霍尔:“重点是,[我认识]的人死了。”
安东迅速反应过来,是蛀虫开始行动了!
“能沿着这个线索找到对方吗?”
伊凡.霍尔:“我的人手在追查方面不擅长,所以我放弃了调查。”
安东一想也是,对方做得这么明显,显然不会留下把柄,时间也不允许他们慢慢展开调查。对方屡屡出招,自己却无可奈何,安东也是一阵气闷。这时候,由不得有任何差错,“你也小心一点,外出的时候多带几个人!。”
伊凡.霍尔:“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他很可能被拐走了。这件事越快越好。”
安东蹙眉,庆功宴即将开始,他不愿意另生事端,而且为了稳妥起见,他并不希望抽派人手去做其他事情。
伊凡.霍尔:“作为交换,我会帮你确定那只蛀虫的身份。”
“你说真的?”安东高兴之余有些怀疑,蛀虫潜伏了那么久他都没有挖出来真身,她能找到?
伊凡.霍尔道:“对方潜伏那么久,都没有让你发觉,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安东:“别绕弯子了,你就直接说吧!”
伊凡.霍尔:“你又忘了思考。和对手下棋,总是落后两步,你的胜率永远上不去。当不了聪明人,也不要当对手的棋子。”
伊凡.霍尔的直接批评让安东有些懵了,然后心里也有点不服气,他也做了很多事情呀!
他和帝都来的娜娜小姐演了一出戏麻痹幕后黑手,现在几乎没有损失人手就还抓到了一帮人,只要再揪出蛀虫,就可以结束这次危难了。
安东张嘴想要解释,伊凡.霍尔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因为寻找贝可的时间越早,贝可幸存的可能性越高。
伊凡.霍尔直接反问他,“第一个问题,你和娜拉……娜娜.多萝西合作的时候,制定计划的人是谁。第二个问题,拟定计划的过程中是否提出稳妥的备用方案两套以上应对突发状况,提出者又是谁。第三个问题,娜娜.多萝西采用极为危险的方案亲自诱敌,如果她失败,敌人从她的口中反过来得知你们的计划,你准备怎么应对已有准备的敌人。第四个问题,你凭什么认为蛀虫只有一个?”
一通话被安东砸得头晕脑胀,伊凡.霍尔留了一点空隙等安东说说话。
安东说:“我没有说蛀虫只有一个啊……”
他刚说了那么一句,伊凡.霍尔又毫不犹豫打断了他,“从地图分布就可以看出,你是这么想的。你认为蛀虫就藏身在星际发展会的商人之中,所以你以会场为中心,把他们的家族按区域分开,一旦抓到了主谋,就可以集中人手控制主谋的势力。假设幕后黑手只是一个,你的做法没有错,你是荼木星的总指挥,所以不希望荼木星因为内斗而消耗,出发点是没有错的,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幕后黑手只有一个的情况下。但是,如果你误判了情况,幕后黑手不止一方,有几方势力勾结呢?你把他们分区域打散,在你进攻你认为是主谋的势力的时候,另外的势力就会从后背攻击的你的人,在两方甚至多方势力的包夹之下,你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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