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卓戈把枭鸡放在屋里。明明屋前屋后就这么一家人，他还仔仔细细看了有没有人，动作偷偷摸摸，慎重异常。
他这样，搞得袁羽一兴奋又紧张起来。
到底是要去看什么吖——噫——
袁羽一搓着自己的小爪子。
应该是一条路走惯了，仅有月光，没有打火把，卓戈也如鱼得水。
他们从上山路不知道第几个岔道绕偏，然后七拐八拐走了有小半个时辰。
卓戈停住了。环顾四周后，他扒开了一个藏在藤蔓中的洞口。
洞内黑漆漆，没什么异味，感觉像经常打理。
卓戈在完全的黑暗中走的依旧很自如，袁羽一适应了一会儿，才能勉强看到一些黑的深点儿，黑的浅点儿东西。
左突右突地绕过几个弯，卓戈声音轻快：“到了。”
袁羽一眯眼看前面，感觉有一大坨——
卓戈拨开他，拿出两块石头，碰了碰，擦出火花，点亮了右手边的火台。
那里面盛着一股香的异常的油脂，芯子浸在油里，火光明亮，摇曳。
袁羽一呆住了。
洞内全是金子。圆圆的，片状的，金子。
就光堂堂地堆在那里，像个小土丘，顶到洞顶。
这，得，得多少钱？
在他发愣的时候，卓戈手指捏起他，走过去，把他放在金堆里，半蹲下微笑。
袁羽一看看金堆，看看卓戈，再看看金堆。懵了。
然后卓戈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动作。
袁羽一为那个估计正在为卓戈和阿诺金的决斗愁秃头的瑞诺掬了把辛酸泪。
因为卓戈正陶醉地把脸埋在金堆里深深吸气，然后往里钻，还成功钻了进去。
他一个滚动，塌下来的金币成功把发愣的袁羽一给埋了。
卓戈伸了个懒腰，半阖眼。
袁羽一拿爪子扒拉，怀疑地看着似乎就打算睡在金堆里的卓戈。
这人，某些方面着实深不可测。
卓戈翻了个身，手指挑过袁羽一把玩。
袁羽一下意识打起精神仔细应对。
玩了一会儿，卓戈把袁羽一捧到手心，火光只能照亮他半边脸：“可惜。你是个活的。”
袁羽一尾须全部炸开。他想起了自己的色，金的，金灿灿。
卓戈仰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羽一试探着蹭了蹭他的手指，丁零当啷一通叫唤，怎么腻歪怎么来。
这人可千万别哪天想不开，把自己弄死，也藏进金堆里。
明明有这么多钱，素食都是用皮毛和城里商人换的，荤食都是自己打的。
生活里，一分钱不花。袁羽一就没在他屋里看过一个子儿。
瑞诺说卓戈吝啬，他还只当瑞诺是不知道他生活拮据。
袁羽一也爱财，但是爱到这份上，确实就有点儿遭不住了。
卓戈微微眯眼，低语：“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金币——”
袁羽一抖了下，觉得瑞诺有点儿可怜。
卓戈睡得沉。
袁羽一没睡好，迷迷愣愣过去，突然惊醒后，看了眼脚底下的金币，没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
微软，真金，很纯。
他一四爪扒拉一个搂住，这么多金子啊——
就这么大剌剌的放着，就是自己四个爪太短。不然，不拿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望金兴叹，他颌下微麻。抱爪子里的金子就不见了。
呆住，他搓搓爪子。金子呢？那么大个金子呢？？
然后，他呕了一下，吐出了一口口水。正常人指甲盖那么大的，凝而不散的，金色的，嗯，口水。他不是很想用痰形容。
袁羽一呆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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