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珏自那日给女儿办完生辰宴便结识了不少的哥儿。
有的哥儿家中长辈听说此事,便知道郁珏在为两个妹妹相看,所以一时籍了不少由头想和郁珏多走动走动便是亲事不成也想着借此机会在郁知府面前混个脸熟。
都说长兄如父到了他这也就真正应验了这句话。
郁家爹爹去世的早郁知府不久便又娶了另一房主夫打理中馈郁知府的续弦待兄妹三人都不错,谁见了都要说一声父慈子孝不过总归是不如血浓于水的亲兄长上心。
好在郁知府对原配还念旧情续弦性子软绵,郁珏又是会拿主意的,所以两个妹妹的婚事便都由他张看。
若是有了人选只待告与郁知府,她自会决断那人是否是个可堪为人夫的,若是合适再请冰人上门求亲。
虽是这么说,但郁珏还是觉得以妹妹们喜欢为主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地举办宴席非要让郁瑾瞧瞧了。
上次的宴会来了那么些哥儿,问郁瑾有没有喜欢的她也不说郁珏就全当没有。
刚好爹爹的娘家姐夫亲族有适龄的哥儿据说长得不错,且又是个知书答礼的,两人身份相配年龄相当,郁珏这便想让两人约上一面互相瞧瞧若是相处得来便交换庚帖合合八字。
郁珏之前便说妹妹婚事成了就搬出去住,如今宅子也修缮好了,虽然没有正式住进来但三兄妹很久没一道吃过饭,郁珏便把两人叫来在这吃了顿晚饭,也好让她们认认路。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倒也不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郁珏几次暗示郁瑾到了考虑成家的年纪,是时候收收心了。
这话自然也有提醒郁端的意思,郁瑾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把成家一事放在心上,家风严谨,郁瑾也没能有个青梅竹马,这么一来二去就拖到现在了。
郁端自然是没懂,可这懂了的郁瑾吃得是食不下咽。
好在郁珏的妻主周渊看不下去,给郁珏夹了一筷子清蒸醋鱼,“这醋鱼味道不错,等凉了就不好吃了。”又给郁珏递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郁珏这才止住。
等吃过了晚饭郁珏叫上郁瑾一起去园子里散散步消食,也好趁机再游说她一番,反而把郁端和嫂子周渊留下了。
郁端和嫂子也有话说所以倒不尴尬,不过叙了一会郁端还是忍不住向嫂子问,
“嫂子你说,我哥是想和我姐说什么是我们俩听不得的,单单把我俩撂这了?”
兄长肯定是有话要和姐姐说,不然也不会撂下嫂子出去,以前吃完了饭都说眼不见为净撵她们走的。
周渊这会子翻着书册,闻言放下书,才道,“倒不是听不得,不过我们在那你姐姐不好意思罢了。”
郁珏也不好意思,做兄长的还要操心妹妹婚事,属实不易,周渊倒是想替他说说,不过郁珏却又放心不下。
郁端一听这才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周渊也不瞒他,就把前几日夫郎办宴席的真正目的和郁端说了,以及又给郁瑾相看了一位哥儿,不过周渊却不知郁端忘记了宴会等到快结束地时候才回来一事,以为她也参加了,又饶有兴致地问郁瑾,
“你呢?有没有相中的哥儿?”
郁端年岁尚小,如今也才十六,姐姐比她大上三岁如今十九,没想过娶夫的事这么近。郁端不爱读书,十四岁那年就从书院出来,在家上私塾,请了武艺师傅打算考武举的,身边的同龄人也大多想先立业再成家。
听嫂子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尤其周渊误打误撞还问到点子上了,郁端不好意思,却只好搪塞说自己年纪还小。
周渊看她神色觉得有戏,瞧这意思分明就是有情况了,不动声色地问,“你今年十六确实还小,不过哥儿家的十六和你能一样吗?有的哥儿十四岁就议亲了,若是有相中的还是早些说才好,免得哥儿定了亲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话刚说完,郁端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周渊倚靠在桌子上的手都带的抖了一抖。
“嫂子见谅,我有些事想问兄长。”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郁端这几天总是回想起那日自己骑马冲撞的哥儿,就像她第一次见面说得那般觉得好生熟悉,练武艺的间隙也总能想起来,每每总想再见一面多说些话。
少年人的心动来得就是那么触不及防,郁端有着天然武夫的直率,既然一定要成亲,为什么不娶一个自己天天都想着再见一面的人呢?
郁珏和郁瑾从园子回前院的路上恰好瞧见郁端肃着脸过来,日头黑得晚,郁端又是全家最黑的,所以老远就能知道是她,
“二妹你怎么过来了?”两人都有些不解,所以还是郁珏先开了口。
“大哥,我有事要说。”刚才瞧见郁端面色肃穆,这会走到人跟前就不好意思起来,纠结着怎么开口。
一旁的郁瑾以为是什么大事,如今看来只是有事和兄长说,故而也就不在这待趁机先撤了,郁端给了大姐一个肯定的眼神。
郁珏觉得好笑,天色昏沉,自家妹妹脸上瞧不出什么颜色,耳尖可是通红,刚才和郁瑾眼神交流他也看见了,这像是有了心事?也不急着开口,一路慢悠悠地走着,想听她边走边说。
终于又晃进园子里了,郁瑾才好开口,原本不打算告诉兄长有关自己驾马冲撞了别人一事,这会也顾不上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兄长再怎么责罚也没有此事重要。
郁瑾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人家了,末了了还添上一句,“我就想来问问大哥可知道那日的公子是哪户人家的,我无意冒犯,想再当面道歉。以及,以及我对那公子有意,若是能当面见上一见,我也想问问那公子若是在相看人家可否可否把我也考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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