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钻入骨头缝的寒冷。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可是感觉跟自己预想的死亡不太一样……人死了,不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还有“冷”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哦对了……她被人捅了十多刀,自己体内滚烫的液体都跑掉了,不冷才怪。
明确了这一点后,她想要去给自己打电话求救,可是眼皮越发沉重逐渐闭了起来,身体没有力气地软下,意识也逐渐飞远了。
天还很亮,但没人知道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里,屋子的主人被捅了十多刀靠坐在门边墙上奄奄一息……本该是这样的,因为这层如今只有她一人住着。可亮空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远处响起刺耳的雷鸣声,毫无征兆刮起的大风呼啸着,都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一个高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屋子阳台的围栏上。
男人的长外套被吹得凌乱,却没有动摇他的身影半分。他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门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女孩,暗金色的眸子中充满了怜惜。他俯身撩起女孩乱七八糟的头发,心疼地看着她。
“你才24岁,你不该遭受这些。”男人的声音很轻,好似害怕吵醒睡着的女孩。只是,他知道,女孩这样下去,一定会因失血过多死亡,他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救她,就代表着她会踏入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有可能经历更黑暗的事情……但是不救她,她死了,他会永远地内疚着。如今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他的血液,该怎么办?他的血液,会让她成为他的孩子,他的血统,会让她成为血族甚至所有异族异人的瞩目对象,他这么做,会不会让她更加痛苦呢?
感受到女孩的气息越来越弱,回想起十五年前被女孩的救赎,他不愿意她就这么离开这人世,于是他咬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体内冰冷的血液喂入了她的嘴中。他看着女孩下意识地吞咽,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有想要活下来的意识。
喂足了转化消耗所需量的血液后,他将她抱到了她房间的床上,为她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拉上了窗帘,走到桌子旁,用笔在她的笔记本上,给她留下了一些话语。随后,他将自己其中一个装有血袋的空间戒取下,抹去了自己的灵魂印记,戴在了她的手上,并给戒指上了一道禁制后,清理掉屋子里的血液为她从里锁上屋子的门就从阳台处离开了。
就好像,他不曾来过一样。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把不少人都吓醒纷纷跑去阳台收衣服。天气预报说过未来十多天是不会降水的,这才没几天就降水了,还是雷暴,让不少人都抱怨起了气象局的预报不准。
不过这暴雨再大,她依旧沉睡着,如同睡美人一样,等待着能唤醒她的王子之吻。
大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七天,长宁市的气温骤降了差不多十度,让原本炎热的八月份变得有些凉意,不少人都穿起了往年这个时节不会穿的外套长裤了。
带着凉意的风并没有放过她的房间,它们吹开了房间的窗帘,将被大雨洗礼过的空气送了进去,像是想要唤醒女孩一样。
清新的空气真的唤醒了她的意识,她逐渐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有些不知所措。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发丝垂落到了胸前,她微微一愣。白色的……而且,她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长了?她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于是连忙下床想要去照镜子看个清楚,却不知为什么撞到了墙上,还把墙撞开了一道裂缝。
她呆愣地看着裂缝,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清裂缝之中的砂石。然后她转头看向稍远的窗帘,她清楚地看到了窗帘布料上的纹理,还有一只小蚊子。
她有些慌,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被人捅了十多刀流了一地血吗?应该死了才对……怎么她还能醒过来?而且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为了避免再次撞墙的情况,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到了浴室,然后,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变了……
银白色的长发垂到了腰间,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如同挑染一般的红发,她伸手拿过就放在洗漱台上的剪刀直接来了一刀,被剪断的那一部分头发以极快的速度长得跟其它头发一样长了。她试了好几次,得到一样的结果后,将剪刀放回原位,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脸。
由于自己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她只能将在前面的头发扒开,眼睛的异样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暗金色的,瞳孔快要缩成一条线了,而且从刚才醒来她就感觉周围太亮了,眼睛多少有些难受。
自己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嘴唇并不是毫无血色,而是比她割腕前更加红润了一些,给自己整个人增添了一丝病态美。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烦恼着,一边伸手想要抓下毛巾想给自己洗把脸,抓了一空让她愕然了一瞬,她视线移过去,原本比自己高出一些的毛巾架,如今比自己还稍微矮一些……她这是长高了?然后她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裤子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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