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日子还是像风车水轮一样转动,只不过冬明月不找薛瀚,薛瀚也不找冬明月,薛瀚就当没看见冬明月,冬明月自己都问自己,到底哪惹到他了。

“喂,秦飞宇后来怎么样了?”

冬明月撇着嘴拦住薛瀚,薛瀚要去体育室还排球,拎着一网篮的排球,一直拖到地面,夕阳金黄,灿烂了整面窗,走廊因为放学后已无其他人。

“啊,他啊,”薛瀚还以为冬明月是和自己说别的事,轻松地说,“进去了,待几天,罚点钱,没什么大碍。”

“他们会针对你的。”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薛瀚好像个冷漠的无感情机器人,转过眼来看着冬明月。

冬明月穿着体育课休课还来不及换的体育服,长裤包裹着有弹性的长腿,有一点q弹肉感,站着的时候腿微微内八的弧线带着可爱。

“你说什么啊,我正常关心你一句、”冬明月又说,“就是朋友那种。”她挠挠后脑勺。

“用不着你关....”薛瀚还没说完就被手捂住嘴,踮起脚的冬明月有些委屈:“你再说?!”

收手后冬明月跳后一步:“薛瀚,我看清你了,你没有心。”

她要走却被薛瀚抓住手,“我没心?你搞笑呢?”

冬明月回头,很是生气地瞪着眼角发红的眼睛:“那你生个毛的气,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非要送秦飞宇进去,本来就是你错在先,结果还跟我生气....”

说着说着语速还快了,带着体育少女一般的活泼气,和她病弱单薄的模样形成一种灵魂的反差感,最后差点呛到。

冬明月也不说了,仰着脸、扬着眉,偏头:“切。”低声不屑出口。

薛瀚俯视着她的脸,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那个随便听自己摆布的小老婆,是他现在还得不到的人。

雄性的自尊和荷尔蒙在这时不能幼稚地展现,他已经在夏威夷痛哭着流过泪发誓,如果能再看见她一眼,一定、一定给他全部的尊严。

老天答应了他,所以现在自己才在这里。

“我本来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狠狠记住。”薛瀚突然拿起冬明月的手,递到自己脸边,“但我过界了,不好意思...你扇我吧。”

“记得轻一点。”薛瀚故意调情。

冬明月抽冷子似的抽回手:“你什么意思?....教训?”

薛瀚顿了一秒。

“不用担心我,不用为了我以身犯险。”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完全是多管闲事。”

薛瀚你的语气真的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年轻时这么让人烦的吗?

冬明月却还留念着薛瀚握住自己手的感觉,薛瀚手里有一点冷汗,感觉不太好。

“随便你吧!”冬明月自嘲,“我就是犯贱,我看出来了。”

“嗯。”薛瀚微微点头。

冬明月一个瞪眼:“薛瀚你竟然这么说我?你有病吧!真的受够你了,喜怒无常的....”她转身就走,但薛瀚追上来。

“好了,别闹了。”薛瀚用一种爱侣老夫老妻的语气劝着,冬明月是真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你对我也太不尊重了!”

一时情急高声喊出来了。

声音似乎回荡在走廊,冬明月再次被薛瀚气跑。

他们俩不是冬明月被气跑,就是薛瀚甩手离开,都不知道循环多少次了。

冬明月一边走一边气,早知道就不该给薛瀚那厮好脸,就像刚穿越来时在医院那样子就可以尽情欺负她,也不至于现在被当成小女人来随意对待。

是真的气了。

冬明月真的计划像调陶李一样好好调一下薛瀚。

要让这个猖狂的小屁孩知道姐姐的威严。

薛瀚看着无人的走廊尽头,捏紧手里的网绳。

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惹到他?只是像婚姻时一样的调笑玩笑而已,以前他不是脾气非常好的吗....?

薛瀚开始怀疑这个杨君到底是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杨君。

他所喜欢的那只柔软、好脾气又温顺的猫咪,其实没那么低自尊。

以前的一切只是权势压倒婚姻的迁就和谄媚。

薛瀚越发认清了这个现实,自己喜欢的人像在纸上被撕成两半的面具,越发清晰地以真实的轮廓出现在自己面前。

若说感觉,除了陌生以外...就是无穷的新鲜感。

薛瀚并未感到一丝厌恶。

-

冬明月和薛瀚这也不算冷战,但也不能算绝交,不尴不尬的。

学校的生活真的够无聊的,越学习,冬明月越感到自己和京大的差距,以自己的实力再这么努力一年的话,只能是前二十以内的学校。虽然也是重点高校,但没有重开人生的仪式感。

“好烦啊....”

吸着珍珠奶茶的黑珍珠,冬明月嘟着嘴看窗外。

同学们背后讨论:“冬明月真有钱,他的耳机六千块一对呢。”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穿衣打扮,很时髦,和杂志上的一样。”

“以前还不这样呢,以前可土,还不说话。不过嘛,现在也不说话。”

“他穿的就是很时髦很好看,隔壁班还有人抄袭她。”

“不过归根到底她还是令人讨厌的人。”

“那时候她去高一高二的音乐庆典跳街舞了,很酷来着。”

冬明月把耳机音量调大,盖住他们的吵闹。

游名川趴桌子上睡觉,一只飞虫停在他耳朵上,冬明月视若无睹。

日高柑被迫和几个男女同学来冬明月桌子前,把资料撂他桌上:“我们准备下周运动会请你一起表演节目,来不来?”

游名川很不爽地哼了一声坐起来,一头乱发揉了揉,拿出练习册摔桌上。

冬明月道:“可以。”

日高柑和那几个同学都臭着脸,要不是冬明月在高一高二有点名气,他们是不会找她的,相对的冬明月也没好脸色:“你们东西别放我桌上。”

“你参加的话就签个字咯。”

冬明月签字时,游名川开始抹去雀斑的药膏,虽然绿油油的很恶心,味道也很刺鼻,但日高柑等人愣是没说一句不开心的话,光是看一眼游名川,游名川就回一个横眉扫眼抬下巴的表情,跟个小班霸一样。

但其实游名川是不喜欢交际的类型,不然还真要苦了班级里活跃的几个男生,肯定不至于现在那样现充的活的肆意。

日高柑等人走后,冬明月打开练习册写东西,听到游名川的嗤笑声。

偏头看他,游名川却用练习册盖在侧脸,不让冬明月看。就那么一直举着,让人不禁怀疑他手酸不酸。

陶李来找冬明月,班级里一阵小小的议论声,冬明月出去,背后是游名川扔了练习册在桌子上的声音。

——举着那么累还举着,闲得慌吧。

冬明月心里笑话和不解关于游名川的事,出去却被陶李一张臭脸破坏了好心情。

“我也不说别的了,我不搞你了...我就很疑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要算计你的呢?那时候还找了不知道哪里的男人把我捆起来,真有你的。”

陶李磨着牙说。

冬明月抿起一丝看似好脾气的笑:“你说要和我冰释前嫌的时候,就怀疑你了。”

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太早太早就懂的道理。

“那你不还是偷了公章吗?”陶李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尊严,没注意到一个漏洞。

那个漏洞影响着一切的计划。

冬明月没说错,但真正发现他们是要陷害自己——是见林叔的那一天。

当时给了文件,林叔说文件很保真,可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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