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傅川便带着阖宫嫔妃都到了岐山行宫过节,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到了行宫,惠妃才安排各嫔御的住处,慕皇后从不和傅川一起出现,所以这次到行宫过节,魏太后留宫,慕皇后作陪,只带了周太后一起前往。

行宫亭前,惠妃跟在傅川身边,两个人一起进了水月亭,惠妃才说道:“陛下,各嫔妃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夏昭仪住在‘茂竹修林’,宸妃在星辰楼,舒贵姬安排在离陛下住的‘光风霁月’最近的春拂馆,其余人还是按照规矩安置在十六馆中,行宫是住不满的,臣妾索性让她们住的松散一些,免得又生出事端。”

傅川点了点头,坐下说道:“你办事一向周到,朕是放心的。”

惠妃勾唇坐下,说:“臣妾不敢不周到,后宫嫔御不止有得了位分的这九宫,还有储秀宫里不计其数的才人御妻,陛下,是时候让后宫再添点人了,不如除夕夜宴,臣妾安排储秀宫的才人们献舞?”

后宫真正有位分,侍寝过的就是那几个,储秀宫的人还都没机会见到傅川,傅川闻言也才恍然想起储秀宫里的那些人,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与其不断的从外头择了新人送进来,不如让储秀宫里的新人露露脸,也给后宫添热闹。”

惠妃笑着点头,其实早在来行宫之前,她就安排好了,也提前去了储秀宫选了些才人献舞,能有面圣机会,那是储秀宫那些人求之不得的。

在除夕夜宴前,才人们便要远处一个主舞,这个主舞负责最后的‘天女献星’的结束动作,能够最近距离看到傅川,也是最有可能被傅川看上的。

水云馆

一人身穿浅粉霓裳,容貌姣好,舞姿翩翩,一个人在馆中练舞,别的人都去沐浴更衣了,她却一直在练着同样的舞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所有动作,似乎想把这些动作变成肌肉记忆。

“陛下可不在这儿,你用功给谁看啊?”门口,安慧笑着走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佟嘉意闻声并未停下来,像是听不到安慧的讥讽,安慧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几分尴尬和气闷:“怎么?你父亲被罢官后你自知见不到陛下就要老死宫中,所以拼了命想做这个主舞是吗?”

安慧又走近一步,勾唇说道:“佟嘉意,你不要以为当了主舞就能够爬出储秀宫,况且主舞也不一定是你的。”

安慧说了半天,佟嘉意练完最后一个抬腿动作,连裙角都飞了起来。随后她才重新站好,将双手交拢在一起,侧目觑向安慧,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眼神的淡漠,更像是在不解的看一个跳梁小丑。

“若是像你一般,整日里只知道说他人的是非,也难怪出不去储秀宫,见不着陛下。”

“你!”安慧瞪着佟嘉意,被人一句话噎住反驳不出,又想到了什么,轻蔑的笑了:“我见陛下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我有我父亲,我父亲虽然没有官职,可我母亲是西文候独女,总是比你更好一些的,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

佟嘉意实在没有心情和安慧斗嘴,这个女人总是乐衷于羞辱她,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正准备离开,安慧挡住了佟嘉意:“佟嘉意,你斗不过我,放弃竞选主舞,我保证你会一直安安稳稳活到老”

“你烦不烦?”佟嘉意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安慧,她自从进到储秀宫一壶,安慧便好像从来看她就没有顺眼过。不过这也不妨事,她也并不想与这样的人,有什么情分上的交集。

“你若是有这工夫,不如去好好练练舞,治治你那宛如腿疾一样的动作,贻笑大方。”

说完,她也不理会安慧早已沉下的脸,握住她手腕一拂,径自离开。

“佟嘉意!”安慧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佟嘉意气的七窍生烟,看着佟嘉意闲庭信步的背影,气的攥紧了拳头:“就让你再神气几天!”

阮轻轻住的春拂馆是景色最宜人的。玲珑从外头折了梅花进来,笑道:“公主,您看这梅花,好漂亮啊!”

“确实很漂亮。”阮轻轻双手托腮,臂肘抵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看着前面,虽说她所居之地,离傅川最近,但是现在怎么看也怎么别扭。——大概是她跟傅川的关系在这一年里有所缓和后,所留下的后遗症吧。

她挥了挥手,“去插上吧,就在窗边的那只白瓷瓶里。对了,我叫你给陛下送去的炙羊肉,送了吗?”

“送了”玲珑点了点头,笑着把梅花插瓶,才说道:“多鹿公公说陛下可喜欢了,公主,王上也来信了”玲珑取出信件递给人。

“王上说,让您不要懈怠,千万不要和陛下有嫌隙,说您肩膀上担着整个淳于氏…”

“……”

阮轻轻刚露出一点笑容,指尖触到那封信,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她刚看了前两行就听见了玲珑的话。脸上的笑容可谓是瞬间消失,将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手心一搓团成球,但是扔还舍不得扔,只好扔到玲珑手里。

“父王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迂腐了,我前面难道没有兄长和姊姊吗?将淳于氏全放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我不听不听!”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