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喝药了。”玉禾端着用琉璃盏盛的褐色的药,散发出阵阵苦味。淑妃看着那药碗,眉头紧锁:“端来吧。”然后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药味在嘴里弥散,淑妃咽下恶心。一旁的宫女忙递上茶水漱口。
“娘娘,您最爱的苏州蜜枣。”玉禾喂入淑妃玉口,又轻轻摇着扇把药味散出去。
“这药也喝了这么久了,可是这肚子怎么还是不见效啊?是不是这药还不够剂量?”淑妃倚在软塌上,蹙着秀眉。从入宫侍寝开始,母亲就送了这药过来调养身体,这几年来也几乎没断过,可自己从来也没有过喜脉的症状,也特意让太医看过,自己身体调养得也很不错了,可这么几年从未有过喜脉的症状。
“娘娘,是药三分毒,而且刘太医也看过,这是顶好的补药,娘娘身体康健,皇上身体也健硕,娘娘很快就会有皇嗣的。”玉禾在案桌旁细心地为淑妃剥葡萄,剥了一小盘又送到淑妃嘴边去。
“皇嗣……”淑妃喃喃道,摸着自己的小腹,如果自己有了皇嗣就会是东乾第一个皇嗣了,若是个皇子,说不定能母凭子贵坐上贵妃的位子。
“这几日怎么不见颖嫔的声响了?”颖嫔对其他低位地嫔妃都是趾高气昂的嚣张跋扈,对自己却是讨好巴结,没有她来讲讲这宫里的事,这储秀宫都少了点趣味呢!
“听说颖嫔前几日突然头晕恶心,还馋酸食,以为怀了皇嗣,动静都闹到了太后那里去,太后高兴赏赐了好多东西过去,还特地请了刘太医去宫里请脉。”玉禾又打湿了锦帕,细细地为淑妃擦手,“结果只是天气炎热,有些躁郁,肝火旺盛罢了,都是些平常症状,平白闹了笑话自然是不敢出来了。”玉禾对颖嫔这样的作态也是看不起的,只是小门小户被宠坏了的嫡女,论在后宫的生存,颖嫔不一定能有自己的手段。
“你挑些东西送过去,安慰一下颖嫔。”颖嫔在宫里树敌不少,看笑话的人自然不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淑妃看着花坛里绽放的牡丹,坛边落着被宫人任意踩踏的残花。毕竟在一只疯狗在快饿死的关头,你给它一块骨头,它就把你当做主人了。
“是,娘娘。”
凤仪宫里,叶潇潇坐在塌上,一想起太后找她说的事就觉得头疼,难不成自己还要找嫔妃怀不上子嗣的原因?那安排个太医检查不就好了吗,你说说,在入宫前也不仔细做个婚检啥的,现在问题都出来了吧!
“临渠,皇上在后宫中在哪个嫔妃那留宿最多啊?”后宫每天事务多,叶潇潇也不太清楚。
“皇上勤于政事,不沉溺于女色,在后宫中都是雨露均沾的,除了皇后娘娘以外,留宿最多的大概是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了。”临渠大概也是知道皇后的想法了,“敬事房有宫人记录,皇后娘娘可要看看。”
“那倒是不用了!”叶潇潇连忙摇头,那看着像是在找皇上的出轨证据似的。
“好了你下去忙吧,本宫再想想。”是哪出的问题呢?从未听说过一个嫔妃有孕,是太后下了药吗?不可能,太后是最希望有子嗣的,毕竟皇家血脉单薄,皇上是太后唯一的在世的独子了。难道是后宫妃嫔的手段,毕竟女人之间争宠的手段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四妃中没有一个妃子是善茬,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察觉。皇后更不可能下手了,毕竟皇后还没做什么就死了,叶潇潇更是只求平安,哪里还敢做那些恶毒的事。那排除这些以外,就只有皇帝了,小说里的皇上是有子嗣的,那只能是皇上的手段了!是皇上给妃嫔下了药!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叶潇潇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微微嘟着,不知道想着什么,眉头一会儿蹙着一会儿展开,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皇上走进殿里看见的一幕就是这样,脸上褪去了皇后的端庄和威严,皇上有些恍惚,像是看见了和他一起青梅竹马的婉茵,而不是现在的皇后。
“皇上,皇上……”叶潇潇轻声喊着,脸上又端着适宜的笑容。
皇上倒是笑了,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更清明了,“皇后刚刚倒是更乖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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