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合欢宫,川柏正在院子里偷着懒,见自家娘娘和另一个主子竟然浑身湿漉漉的就回来了,满脸惊讶,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赵晚棠吩咐道“先别多话,去把备好的热水都端来,找两件我的干净衣服,清理好了再说。”
川柏急忙去准备,就连不知什么时候从侧屋走出来的今安,也非常有眼色的开始动了起来。
现成的热水不够沐浴,但简单擦擦身子还是足够的,幸好已经到了夏天,即使是夜里,气温也还算舒适,两人清理干净,换上青黛非常贴心用火烤了带热气的衣服,端着白芷煎好的祛湿药小口喝着,只等头发干了。
见两位主子已无大碍,只是互相不说话。青黛给今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两人分别托着白芷和川柏,离开屋子,并关好门窗,让两位主子互相说话。
自家主子自然是信任自己,但他们在场,恐怕凌嫔娘娘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等头发干了看不出异样,我就让人请轿子送你回去,我们都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可好。。。”说着,她看向凌嫔,却看见她已在不知何时满脸泪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在手中的杯内,滴答作响。
赵晚棠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这人,虽然看人看物挺准不错,情商也不低,但唯独在安慰人这一块实在欠缺些,也就是俗话说的,嘴笨。
“你,你别哭啊!”她放下药碗,从怀中掏出绣帕,就想着给她擦擦泪水,却又觉得这样怪怪的,便改将绣帕塞在她的手里。
“赵妃娘娘,臣妾,臣妾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晚棠犹豫片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这件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听听她怎么说。于是等凌嫔稳定下心神后,听她缓缓道来。
“我本名凌木遥,父亲是当朝三品纳言,我的母亲是他的正室,却在生我时难产,从此元气大伤,不能再怀上孩子。没有嫡子,又被母族所不重视,我和我的母亲空有正妻的名号,却在府邸活的格外艰难。”
“三年前,我遇到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他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为人却非常细心。我几乎对他是一见钟情,他亦许诺我,待他金榜题名之日,便名正言顺,用六抬大轿娶我过门。我瞒着家里,陪他在京备考两年,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凌木遥的眼里,透露出点点亮光,却又飞快地湮灭了。
“可是,他落榜了。虽仍有秀才之名,可在这遍地都是官宦及皇亲国戚的京城,一个小小的秀才,根本没什么地位。他想了许久,决定放弃五年后下一次考试,问我,愿不愿意与他回到他的故乡。他说,那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村落,邻里街坊都格外热情好客,我们可以在那里,开一个私塾,教些孩子,既受人尊重、还可以过得富足有余。他告诉我,虽然给不了我如今富裕的生活,但他许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永不纳妾。”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同时我也知道,我的父亲绝不可能同意,他位居三品,怎可能愿意她的女儿嫁给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秀才?于是我决定与他私奔,抛弃我现在富庶的生活,甘心为他当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妇。我那时候真的是什么也不顾了,只想和他在一起,可谁想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