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回到家后,想着怎么帮老爹解决农田用水问题。

院子里倒是有一口井,平时饮用和洗漱皆依赖它,但近水解不了远渴,就算一桶一桶地打井水去浇灌农田,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所以最好是找到一个水源,能有大量的水,可用于灌溉。

可要真有那样的地方,村民也不必那么辛苦,打自家的井水,再背到村外的田里去了。

想了小半天,周显还是束手无策,毕竟他没有凭空变出水的本事。

无意识地走出家门,抬头看到远处的山头,郁郁葱葱,心中不由一动,龙头山上的树木长得那么茂盛,哪怕旱了几个月,依然充满了生机,那里会不会有水呢?

周显顿时来了精神,决定上山去看看,虽说要有山泉的话,村民早就发现了,但说不定是藏得深而没有被发现呢。

来到村外,却见一个小屁孩在村口的大树下玩着什么东西,那小屁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土布短衣,浑身都是尘土,脏兮兮的,可不就是溪狗的儿子,虿奴吗?

“虿奴。”周显觉得一个人单调,便抬手招呼了一声。

小屁孩听到有人叫他,抬头见到他,眼睛一亮,大概以为有吃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在玩什么?”周显看他手中握紧,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给。”虿奴张开手,原来是一只甲虫,头上还有一个“Y”字型的独角,看起来狰狞异常。

周显吓了一跳,他最怕这些外形狰狞的虫子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面对一个小屁孩,他可不愿表现出自己的胆小,他指了指龙头山说道:“这不好玩,扔掉,我们去山里玩怎么样?”

“好。”虿奴很听话,直接把甲虫往地上一扔,然后一脚踩上去。

“啪。”一声脆响,甲虫被压扁了,浓浓的汁液流了出来。

周显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不敢再去看那悲惨的甲虫一眼,招呼小屁孩跟他走。

上山不必经过山脚下那大片空地,绕过村子,就有一条更近的上山的小道,那是平时村民进出山时踩出来的。

山上没有凶猛的野兽,最多也就有一些野猪,但野猪白天不敢出来,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周显拉着虿奴的一只手,绝对不是他刚刚抓甲虫的那只手,就怕这小屁孩乱跑。

不过虿奴倒是很安静,被拉着手也没有挣脱,就是时不时地手欠,用另一只手抓几把边上的杂草,也不怕割破了皮。

“虿奴,你阿姊呢?”周显想到了那个眼睛贼亮的丫头,问道。

“阿姊跟爹去城里了。”虿奴八岁了,说话描述方面还是口齿清晰的。

“阿姊对你好吗?”周显继续问道。

“好,阿姊给我饭团吃。”虿奴满脸幸福地说道,哈喇子又习惯地流了出来。

周显帮他抹了一把,并不嫌弃,他知道农人的艰辛,尤其是眼下即将要颗粒无收的情况下,很多农人都开始缩衣节食,为不久后的旱灾提前做好准备。

溪狗家虽然不靠田地过活,但也担心不久的将来粮食会涨价,所以也和村民一样,缩减家中的用度。

饭团,可不是真正的米饭团子,里面还夹杂了野菜和一些碾碎的稻壳,基本占了大半,但就是这样的饭团子,对虿奴来说,却是一种美味。

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上的,只有卖力气在地里忙活的大人才能吃得上,因为必须吃点实的东西,不然干不了活。

饭团子估计是他姐姐陪他老子进城时省下的口粮,就为了她疼爱的弟弟。

想到此,周显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以后黯奴哥吃猪油渣,就给你留着。”

“好。”虿奴眼睛大亮,都快追得上他姐姐那贼亮贼亮的眼神了,就是哈喇子这种东西不容易控制,又是“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周显带着他,两人在山里兜兜转转,别说水源了,一滴水都没看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是专业人士,找什么水啊,山里要真有水的话,村民哪个不比他有经验?一早就找出来了。

失策。

“走,我们回去。”周显拉着小屁孩的手,决定不做无用功了。

“嗯。”虿奴听话地点了点头,两人朝山下走,忽然他不知看到什么,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兔子,兔子……”

“在哪呢?”周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足有一人合抱的大树下,一只灰扑扑的大兔子正躺倒在草地上。

真有兔子?

周显很惊讶,忙松开他的手跑过去,一开始以为是只死兔子,但用手摸了摸后,发现还在颤动,是活的,只是……好像昏过去了。

周显又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野兔身上有伤,这可就奇怪了,没受伤是怎么昏过去的,难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眼睛一瞥,陡然发现大树下有一小块被蹭掉的树皮,脑洞顿时大开,这只野兔,不会是自己撞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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