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医家耗了将近一个月,宋城身上的毒被清得八八,他渐渐恢复了年轻时的样貌,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样子,这几日他有些等不及要回乡了。
赵慎初身上的毒和伤早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总是跟宋良韵“互相伤害”,他心矛盾得很,想早点去办正事,又觉得这么“放过”那个傻丫头心有不甘,于是,他以追查宏远镖局一行人下落为由留在了神医所在的村庄,江温见他不走,以照顾他为理由留下,凡事都安排随从去做,害的赵琛和赵起还有江家的江祯和江遂带着一众人几乎跑断腿。
宋城要回乡,赵、江两人闻言要同行,“宋叔,赵六爷和宏远镖局的人去追悍匪后便没了消息,那些悍匪可能还没被剿灭,如果咱们原路返回,怕是不太平,你看我们规划的这条路线如何?”几个人一起商量回云州之事,赵慎初拿出一副舆图,将回程路线标记出来指给宋城看,这些时日大家吃住在一个院子里,早没了之前的生疏,根据年纪,赵慎初便叫宋城为宋叔。
江温看了赵慎初一眼,聪明地没有说什么,跟宋家人一起绕路也没什么,反正能见到宋良锦他也是很开心的。
宋城看着舆图,挠了挠头,他清毒后整个人瘦了两圈,虽然还有些浮肿,但一双丹凤眼终于现出了原本的模样,“这,赵贤侄啊,这会不会太绕了一些?”这路线,简直要绕大半个青州了。
赵慎初扫了江温一眼,“不瞒您说,是江温要去廖县办事,所以要从廖县转道……”江温心想,我什么时候要去廖县了,关我什么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接话到“正如我哥所说,我要去廖县那边处理点事情,如果耽误了宋叔的行程,宋叔可以先行一步。”说完给了赵慎初一个无辜的眼神。
宋城一看京城来的两位公子这么客气,他倒不好反对了,再说他可不傻,但看赵慎初的吃穿用度,便知他的出身非寻常人家,如能与此人交好,也算为宋良辰结了个善缘,于是他仍笑呵呵地说“不碍事,不碍事,刚好可以一路看看青州的风土人情。”到底是突然暴瘦的人,一笑皱纹就显出来,那脸如同菊花,皱在一起,比他病时还显得老气。
个人商量好之后向孟神医辞别,宋城见识了孟神医的医术,忍不住说道“孟神医,要么你跟我们去云州吧,总比青州好些,我爹是云州知州,我向他引荐你,在云州州府开个药铺,您就可以救治更多的人。”云州的城邦都比较富庶,就算是农村也比青州过得好些,至少大家能吃饱穿暖。别看孟神医的医术高超,院子也大,但生活是真的清苦,他们家基本上每天只吃两餐,早晨那顿还是清汤寡水的稀粥,最近都是靠宋家的银子改善伙食。村子里其他人家就更不用说了,这里山地贫瘠,产粮有限,但是税收并不低,各家交了一年的粮税,所剩无几,所以很多年轻人都外出谋生了,其不乏有人做了土匪,所以青州很多村庄遇到被土匪打劫的外地人是不会开门收留的,这样的话说不准打劫的东西他们也能分得一二。
孟神医摇了摇头,“家之所在,怎能说舍弃就舍弃?相比富庶的云州,青州更需要我。”他收的诊金有很大一部分拿出去接济乡邻了,要求他们不要出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即便如此,还是拦不住年轻人们的脚步。一是因为实在穷,还有一点是因为大家对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的行为心照不宣,在青州土匪并不是高危行业,寻常情况下,官兵见了他们还要分笑呢,因为他们劫来的钱都会孝敬“上面”,万一得罪土匪被“上面”训斥了,得不偿失。
宋城见他执意留下,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孟神医的选择无可厚非。
赵慎初朝孟神医点了点,笑着说“孟神医,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有缘自会再见。”他朝孟神医挥了挥,翻身上马。
马蹄声得得,车轮滚滚,向着另一个城池而去。
宋良韵坐进马车就想犯困,她打了个哈欠说“姐姐,等下下车休整的时候叫我,我要睡一下。”说完靠在一个大靠枕上闭上了眼睛,这个大靠枕是她央求着宋良锦做的,道路颠簸,坐马车实在难受,有个靠枕可以抱着或者靠着,舒服了许多,当时她比划这个让宋良锦做的时候,宋良锦激动的眼圈泛红,她觉得妹妹是真的要好了。
宋良韵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正常的交流吧。她不敢一直不说话,更不敢一直说话,只能挑拣着一些看不出智力的话题给些反应,便是这样,宋良锦都不停地念阿弥陀佛了。宋城的反应更是可笑,自从她觉得怎么也回不去现代,只能入乡随俗地叫了他一声“爹”后,他不仅高兴得舞足蹈,走路都同同脚了。
总之在宋家人眼,宋良韵此次青州之行正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出行的第一天,福娃宋良韵在马车上睡得直打小呼噜,她根本不知道从哪条路来的,更不知道从哪天路回,间被宋良锦拉下马车休整了一下,上车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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