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九爷皱眉,脱口而出:”不可能!“

墨染吓了一跳,九爷反应如此激烈,到底笃定什么?要这般斩钉截铁说不可能!她心下酸涩,又有些尴尬,只能说笑:“是不可能,两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又怎会私下定终身,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的确如此。”九爷也觉自己话重了,放软了声音说道:“朝阳从小一直都很听我的话,从未刻意隐瞒过什么。如果说是相称的大家小姐,他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直接与我说就好了。或者是那坊子里的姑娘,与我说一声,花点子银子赎身养个外宅,等正式娶亲再做个妾也不叫难事。”

墨染心酸酸的,原来自己连做外宅都没有资格的,那坊子里的姑娘也要比自己更强上一些的。

九爷没有察觉她的沮丧,只是絮絮说着:“朝阳既不肯与我说,必是不能进门的,我只怕有人故意做了套子来诓骗他,他身子不好,一直与母亲在家中养病,少不经事,没见过这商圈中的尔虞我诈,我实在是担心。”

傅家只这两子,许有人察觉九爷有意仕途,便趁朝阳未掌事之前算计一番,这也是可能的。因着傅家家大业大,且掌着陆上的重要货运。那九爷又是极精明一人,占不得半点便宜,所以不如调转头去攻毫无防备的朝阳?

也难怪九爷着急,朝阳的病虽是慢病,但这几年在遗梦坊医女的精心调理下,已经有所好转。他才放下心去准备去准备仕途,好为傅家打下更为坚实的基础。朝阳虽常年足不出户,但自幼饱览群书,有先生教导,九爷又刻意指导商事,所以除了经验不足,但不失为合格的接班苗子。

墨染知九爷担心什么,略迟疑一下,待组织好话语,才开口劝到:“应该不至如此,商圈内人都知你脾气,若胆大至此敢去打朝阳主意,就不怕被你知道反而弄巧成拙?”

“你不知道,朝阳自幼被母亲过分呵护,因胎里自带隐疾,母亲几乎连大声责备都未曾有过。不似我,是在父亲责骂中长大。所以他虽熟知商事,有些学识,但心性幼弱,人又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不知人性险恶。”

墨染沉吟:“不管怎样,总要过了你这一关才行,你与他促膝深谈,把刚才的忧虑与他直说,都是自家兄弟,且又是为他着想,想必朝阳不会不体谅你,也许会说实话。”

九爷却仍旧紧皱眉头:“没有用的,他怕我怕得要命,性子又弱,不然早就和我摊牌了。”

墨染突然咯咯一笑,“你真是钻了牛角尖了,既然他如此怕你,无论何人,必不敢不经你同意就领进家门的。即便如你所想有那心怀险恶之人,不一样达不成目的的麼?”

九爷眨眨眼看向她,一时怔忪:“其实我就怕这样,这边不敢与我说,那边若逼得紧了,万一朝阳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他那么听你的话,又有母亲在身边看顾,便是不敢与你说,自会想办法与母亲说。若是老夫人来与你游说,也还是有可能的不是?未必就会如你所说做傻事,他年轻一时为情所困,但外面新鲜事物那样多,怎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成?”

九爷仍然思虑重重,愁眉不展。墨染忍不住想,千万不要与墨烟有关,两家牵扯了自己与九爷,如果再掺和进妹妹与朝阳,简直不要太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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