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娘生了个女儿可有的好操心了!娇娇养着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个臭小子给骗去了!”

众人又笑,顺而聊起了育儿经。

“对了,还不晓得你家小姑娘唤甚名呢?可不得同我家的似的,本家来回三四趟折腾到了一岁才定下名来!”

“夫君定了个如许的大名,我就做主定了个小名,唤作酒酒,盼着她能久久留在我们夫妻身边。”

“酒酒!小酒酒!日后说不定千杯不醉呢!”

“你这促狭鬼!就你往歪了想!”

房中又是一片笑声,飘到屋外的檐上,惊到了歇息的鸟儿,扑棱棱的飞向了天边。

碧空如洗,清风如许,多好的日子啊。

久久,久久,人间千般留,到底随风走。

馨娘身子好了,抱着孩子到院子里散步。便看到自家夫君拿了锄头汗如雨下地在院墙边挖坑。

他一个商人,从来只摸过算盘和账本,哪拎过锄头,可挖得吃力也不叫下人帮忙。这一幕怎么瞧怎么滑稽,馨娘便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宋伯朗看到夫人抱着孩子过来,也只冲她俩笑笑,挥挥手让她们不要靠近,小心溅得一身泥,并未如往常一般迎上去拥着妻子逗女儿。

待他终于把那坑挖好,将树挪进去,把坑填平,才将锄头交给守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下人,拍拍身上的土,向母女二人走去。

看到丈夫终于忙完了,馨娘握着怀中女儿的小手,逗她。

“酒酒,瞧瞧父亲这就开始种樟子,莫不是这般惦记着要将你嫁出去!”

宋伯朗正巧走到妻子身边,听到这话,立时不满意了。佯怒瞪了馨娘一眼,又弯下腰同妻子怀中的女儿对视。

“就你娘会编排父亲,父亲可巴不得酒酒一辈子陪在父母身边不嫁人!”

看着女儿懵懂稚嫩的眼神,只觉得心中熨帖,又忍不住笑出来,一辈子不懂才好!

宋伯朗拥着妻子往亭中走去,“我们前头只得了两个哥儿,我可没机会栽樟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酒酒这个宝贝女儿,可不得让我亲自替她栽一株。我们这院子还是太小,只栽了一株,连川老家那我也吩咐人在山上种了几株,不然咱们女儿的嫁妆箱子可不够用!”

馨娘闻言又眉眼带笑地嗔了他一眼,“你瞧你方才还说不想女儿出嫁,现在连嫁妆箱子都想到了!”

宋伯朗只得连声讨饶,道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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