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蒙自是得意,他之所以假扮店家。一来是先将宁寒刺伤,破了他的真气,二来便是将宁寒的“猎空枪”夺在手中。一个用长枪的人,没有了善用的兵器,还能怎样?
然而,孙蒙发现自己错了。他手中的那支长杆再宁寒大喊一声之后,忽的颤抖起来,就好像听的懂主人召唤的宠物一般,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冲向主人。
孙蒙双手抓的越紧,那杆长枪抖动的就越厉害,眨眼之间,那长杆便要挣脱孙蒙束缚,孙蒙连忙大喝一声道:“快斩了宁寒!”
六名剑士听了指令,纵身而上,他们都知道,一旦教宁寒得了长枪,势必又是一场大战。
长剑齐出,剑锋未至,剑气已经划破宁寒身上的墨衣。宁寒仓促间硬接了六人合力一击,体内真气受挫,左臂又已被震断。此时面对六人齐攻,哪里还能应付自如,刹那之间,接连被那长剑划破胸口、右臂。
六人见此时已能伤到宁寒,攻势更加迅猛。
忽然间一声龙吟,一道红光划破长空。那红光如同游龙一般,飞天、入地、横扫千军。
六名剑客但见眼前红光一闪,“叮”的一声,六柄长剑齐齐折断。
宁寒口中念念道:“道法先天近折冲,阴阳无极转明空,我辈有道横自立,借来乾坤定苍穹!”
宁寒的右手,一支长枪。长枪通体绯红,枪头红光更盛,印的宁寒全身红润,似乎他手中的不是一杆铁枪。
宁寒念罢,右手“猎空枪”横空一扫,红光在半空中发出雷电爆裂之声。这一击看着十分缓慢,但那六名剑士却也无法动弹,眼看着长枪扫过劲间,双脚却始终被定在黄土地上,似乎被甚么人死死抓住了脚踝一般。
六人却不知道,这“猎空枪”发动之际,通体自带雷部道炁,六人全身如触电一般,又如何能够动弹一分。
孙蒙自那“猎空枪”破开麻布直冲云霄之际,便知不妙,身影只一闪。便已越到道路一旁的大树之上。
尘埃落定,那六名剑士轰然倒下,他们的脖颈之间,鲜血汩汩直流,喷溅在黄土之上。
枪,滋滋作响,宁寒住枪傲立,周身之上,红光大盛。恰如天神下凡一般。
孙蒙暗道:“猎空枪之威,果然名不虚传。幸亏我反应及时,不然被那余威扫中,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我倒低估了宁寒,方才他全力一击,下次攻击还需时间,需得在他再次聚炁之前,将他拿下。”
他心念方闭,手中忽的多出一支匕首,身子化作一到暗影,直扑向宁寒。
孙蒙名号“幻影手”,可不是徒有虚名,只见他手中匕首一抖,一变二,二变四……
无数只手,无数个匕首,刺向宁寒。
宁寒提起长枪,一挑、一刺、一点、一扫,枪枪神威。使到二十多招时,宁寒忽然间发现自己丹田虚无,右手竟开始酸麻起来。
宁寒暗叫不好,看来方才孙蒙那次偷袭的匕首之上,定是淬了毒素。当即不敢妄动真气,凝神禀息,小心应付。
孙蒙也非泛泛之辈,他自知若是于宁寒猎空枪硬碰定是不及,仗着身法灵巧,四下游动,但凡瞧着空挡,便递上一刺。
这二人比拼更是艰险,孙蒙身形纵开,已瞧不清楚,只见到一道灰影绕着宁寒流动,不时便有叮叮咚咚数声,那是匕首于长枪交击之声。
孙蒙越斗越快,灰影越来越暗,旁人瞧着,只当是宁寒身边吹起一圈风尘。孙蒙知道,自己方才那一击宁寒虽是用“莲生诀”封住伤口,但自己的匕首可是淬了毒素。对于宁寒这样的道炁高手,普通的见血封喉毒药对他来说根本毫无作用,道炁所致,毒自然入不了心肝脾脏。所以,孙蒙所淬的毒,是一种名叫“气死也枉然”的毒。所谓“气”也是道炁的“炁”,这种毒,一道进去血液之间,并不会马上要人性命,而是会慢慢弱化人体内的炁之本源。宁寒修炼的是雷部道炁,他倚仗的便是那雷霆之炁。若是道炁消失,那么他便于寻常人无异。到时候便是任由自己宰割。
孙蒙扮做店家是计,那么他另六名剑士齐攻也是策。计已成,策也止。方才宁寒催动道炁使出“猎空枪”,那毒素早已乘虚而入。孙蒙只需再耗他片刻,宁寒定然把持不住。
却说宁寒但觉手中长枪越来越重,全身气息也开始凝重起来。宁寒暗叫不好,若是再于孙蒙缠斗下去,定会败落阵来。
猛然间,宁寒喉头一天。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血。
孙蒙瞧此空挡,天赐良机,岂有不刺之里。匕首一转,如同灵蛇出洞,取向宁寒洞开破绽后心而来。
孙蒙的匕首划开了宁寒的墨衣,再往下,便是宁寒的脊梁骨,只要刺下去,挑碎了他的脊梁骨,那么宁寒便是一具死尸了。
霹雳之声,不似龙行,更胜龙舞。宁寒的长枪,忽的调转头来,刺入孙蒙的左肩。孙蒙的这匕首,确是万万刺不下去。若非孙蒙身法了得,但见红光一闪,便连忙调转身形,只怕这一击,便不是刺中肩膀,而是贯胸而入了。
孙蒙头皮发麻,万不料宁寒那呕血乃是诱敌之计,自己险些着了道儿。孙蒙两下跳跃,纵开数丈之遥,低头探视,这一回马枪,已将他整个左肩骨头击个粉碎。
孙蒙咬牙切齿。道:“好个猎空枪!”
宁寒击退孙蒙,但觉脚下虚
无,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连忙拄着枪杆,立住身形,扬声喝到:“还有甚么能耐,只管用来!”
原来方才宁寒呕血并非刻意为之,而是真的中毒已深,他又连番催动道炁,导致气血翻涌上来。但他心思缜密,知道自己这一吐,孙蒙定会乘虚而入,便顺道而行,使出回马一枪。但这一枪用完,已是强弩之末,脚下在无气力支撑。故而虚张声势,暗暗调息。
孙蒙虽是瞧见宁寒脚下踉跄,又听他扬声喝骂,但又怕是宁寒使诈,一时竟不敢近前。只是冷冷一笑道:“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方才我刺你那匕首已淬了“气死也枉然”毒,你连番催动道炁,毒素早已深埋丹田,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便只能任我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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