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后的字迹,写字的人正可能遭逢着极大的痛苦,可她又能做什么呢?这些都只是她的一己之思,说难听了就是主观臆断——带有她主观情绪的推断的或臆想的结果。
就当我自私吧,或许根本就没事呢?这可能就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姚远,嗬,果真像这些包裹的主人一样遥远。
她顺着单号去给快递公司打了电话,对方却说查不到订单信息,因为从编码上看是早就注销许久了的几年前的快递,公司都已经倒闭了,上哪去查?
密室内,女人被狠狠摔在墙上,瘦弱的脊骨砸在墙上钻心地疼,从嘴角硌出血来,她随意擦了擦,反而笑了,明媚的脸庞混着一排白牙,很难想象那么残忍的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呦,生气了?”
说着从墙上站起来,朝他慢慢走过:“别忘了你的任务就是全力配合我,别以为你挺过了新药试验就怎么样了,在我这,你永远,”她笑了,颗牙齿衬得嘴角的鲜血十分明艳:“也只是零。”
“生气吧?但是你又能做什么呢?”
姚饶沉默,是啊,他又能做什么呢?自从进了这个组织,每天除了注射药剂和睡觉硬挺着药液带来的痛苦,他几乎没有其她感受。
一口气跑个几公里不喘气?还是可以一天不吃饭不喝水都不觉得饿?如果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连想见的人都见不到,空有这些能力又有什么用呢?
“啊!——”一阵头痛在他脑里翻滚,像是打结一样的痛苦,片刻后只留下阵阵痉挛,一身冷汗,他倒在地上,默默地蜷起了身体。
他用胳膊环住自己,这是小时候陈掩最爱做的动作之一,心理学讲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是大脑深处的潜意识,许多人在感到无助恐慌时都会有这个动作。因为朋友太过亲近了,他曾经还笑她的这个动作幼稚。
抱住自己。陈掩,我现在认为你做得对,至少很治愈……他咧嘴笑了,俊脸被汗水打湿,笑容此刻也显得惨白不已,看起来有些可怜,成嗔暗骂自己真是疯了,她环着胳膊上前踢了他一脚:“最后一关的脑力测试,你通过了。”
然后转身离开。
跟靴踩在地上发出“咚咚”回响,在这封闭的阵阵回声中,有人撕心裂肺地大笑:“哈
哈哈哈——”
在这无光的环境中,这笑声怎么听都显得诡异,这人却在一阵癫狂的笑声中又哭了,他侧躺在地上,有眼泪从眼睛落下又砸在另一只眼睛里,只见他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镜框一角,小声说道:“谢谢。”
谢谢你在我那么多撑不下去的岁月里,给了我始终不变的恒定力量——是那天从陈掩手上拿回的眼镜,被他掰成碎片串起来,又套在了脖子上。
链子被他妥善保管好了,等他再见到陈掩,就可以把链子还给她了。
他想了想,突然满足的笑了。
阿掩,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陈掩最近很不好,姚饶的失踪让她备受打击,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又搞得她神情恍惚,如果不是身体也开始一路红灯,她简直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长长的梦。
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于潜移默化中蚕食着人的神经,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这天姚饶终于出现在她面前,陈掩反倒握着保温杯揉揉眼睛:“唉,我又出现幻觉了。”
三分平静,三分叙述,三分无奈,还剩下一分留给自己自嘲。
姚饶上前一步,想到自己的身份证件早就被爸妈注销了,贸贸然上去打招呼恐怕会吓到她,于是装作路过的样子,经过她时重重蹭了一下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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