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丽莎离开了好一会后,阿尔莱德才慢慢的走回了酒馆,站在门口刚要推门便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推门而入便立刻看到大厅内几张翻倒的桌子,和两个同时被拉开的人,他们一个是菲斯一个是泰勒,两人一边使劲想要突破劝架者们的包围,一边露出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眼神争吵着。
“小白脸,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的指责老子,你在镇子上干的那点事别以为弟兄们都不知道。你自己说说镇子上哪个姑娘你没碰过吧!”泰勒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嘲笑。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菲斯在几个人的拉扯中挣扎的更厉害了,他的脸因为泰勒的话而涨得通红,“我一直都跟着奥丽莎团长在外面追捕强盗,平时几乎没有时间留在镇子里,果然就凭你这么个低智商的混蛋,也就能编个如此拙劣的谎言了。”
“你他妈敢不敢现在就找人证明?”泰勒气急败坏的嘶吼着,“就这里的几个端盘子的,你他妈敢说自己没有调戏过她们?”
“我……我那时候只是喝醉了。”菲斯看了一眼几个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眼中露着些许恐惧的侍者们,忽然就萎靡了下来。看到此景泰勒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旁被两三名士兵挡在身后的奥丽莎则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阿尔莱德凑到最近的一名士兵身旁小声的问道。
“菲斯副团长跑到泰勒他们那一桌喝酒,途中提起了泰勒他们几个曾经做过的违纪之事,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又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背着团长干坏事,泰勒很不高兴就和他吵了起来,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那名士兵侧头在阿尔莱德的耳边悄声说道。
“他们俩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吗?”阿尔莱德又问道。
“上届镇长提起要从镇民里征召卫兵时,菲斯副团长就表示了明确的反对,后来是在奥丽莎团长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的。”士兵小声的回答道,“泰勒他们原来在镇子里就是几个不安分的家伙,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被招进卫兵团虽然安分了不少,但也是会屡屡干出有损形象的事情。”
“卫兵团里一直有个传闻,就是菲斯副团长喜欢奥丽莎团长,虽然菲斯副团长对此一直都表示否认,但我们都清楚他在团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谁。”士兵微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作为历任团长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而且还是个女孩,镇民们总会感到有些不安,甚至背后也会对她指指点点。为了安定民心和维护卫兵团的形象,奥丽莎团长一直都很努力。”
“所以说菲斯副团长才会一直跟泰勒他们过不去喽?”阿尔莱德明白了一切似的点了点头,“不过在这种场合下挑事确实不太明智。”
“还是因为菲斯副团长太想把泰勒他们踢出队伍了。”士兵耸了耸肩膀有点无奈的说。
“你们俩不要再吵了!”看到泰勒和菲斯之间安静了下来,奥丽莎推开了面前的士兵走了过去。“你们都已经喝得够多了,该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工作了。”
奥丽莎转头对酒馆老板歉意的笑了笑说:“请您算一下我们今天的消费吧,还有您这里的损失。”
“不,没有关系的。”酒馆老板慌张的摆了摆手说。
“我们卫兵团犯了错误理应赔偿,请您如实计算就好了。”奥丽莎使劲点了一下头,“你们俩也赶快向老板道歉。”
泰勒和菲斯老老实实的向酒馆老板低头认错后,转身便与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酒馆,奥丽莎留下来一边等待着老板算账,一边与几名侍者一起打扫着大厅的残局。阿尔莱德本想和士兵们一起离开,但看到奥丽莎独自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和食物后,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可怜的心情。
一言不发的走到奥丽莎的身边,阿尔莱德俯身将一张翻倒的桌子放正了回来。奥丽莎抬头看了一眼阿尔莱德,冲他感激的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无言的干着各自的工作,直到两名侍者拿着拖把过来告知奥丽莎结账后,奥丽莎才向阿尔莱德说了一声谢谢,而后者则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回去了。
“钱都在这里了,您看看数目吧。”奥丽莎将数好的钱币放进了一个小袋子里然后递给了酒馆老板,“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给您造成了不少麻烦。”
“您言重了,奥丽莎团长。我小的时候喝酒打架这种事经常会有,那时候各种各样的人来到这里,势必会有一些理念或是想法上的矛盾,大家平日里相互之间客客气气,但喝了酒后这人们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了,稍微有点口角就可能会大大出手。”酒馆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说,“虽然事后往往会弄的这大厅混乱不堪,不过说实话有时候我倒挺怀念那时的,至少那个时候客人挺多挺热闹的。”
“塞福特和他的强盗团已经完了,今后到镇子上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到时您这里也一定再次热闹起来的。不过作为卫兵团的团长我还是希望别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奥丽莎笑着说道。
“当然。”酒馆老板表示理解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似乎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冒昧的问一下,奥丽莎团长。刚才与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卫兵团的新人吗?”
“他……是我的一个帮手。”奥丽莎想了一下回答道,“这次能剿灭塞福特的队伍他功不可没。”
“他应该不是镇子里的人吧,我看他挺面生的。”酒馆老板又问道。
“他是之前那支商队的护卫,因为表现不错我就把他留下来帮忙了。”奥丽莎微笑着说
道,“结果他的确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
“既然如此您要把他留在卫兵团吗?”酒馆老板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块抹布,他似乎是随口一问。
奥丽莎微微愣了一下,此时她才发觉这次塞福特的事情解决后,她与阿尔莱德的雇佣关系就已经结束了。到了明天对方应该就会离开镇子,而自己则会继续像之前一样肩负起整个镇子的运作与安危。
奥丽莎作为斯福培德镇卫兵团的团长和临时的镇长,在处理镇子里的所有事务上并没有犯过大错,她也会时刻勉励自己并保持认真的态度,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年轻人,虽然有旺盛的精力但没有丰富的经验,很多时候面对事情她都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虽然菲斯副团长和士兵们给予了她不少的帮助,但他们自己有时候也会因为意气用事而让她压力倍增。
奥丽莎经常坐在临时办公室的那张桌子旁,看着成堆的文件去幻想能有一个人站在身旁耐心的帮助她一起审阅,他可以为自己解惑也可以给自己建议,甚至能为她做出决断。奥丽莎并不是在抱怨工作繁重,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像其他年轻女孩一样有人可以依靠。
独自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周遭的安静让奥丽莎可以心无杂念的回想这几日的经历。当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商人斥责嘲讽而感到孤立无援的时候,阿尔莱德的挺身而出让她感觉到了冬日阳光般的温暖,当她因为再一次让塞福特逃跑而苦恼于如何抓到他时,又是阿尔莱德的帮助让问题迎刃而解。
这几日很短暂但却是她当上卫兵团团长以来最轻松的时候,她终于可以从各方而来的压力下好好的做个深呼吸了,她也终于可以放缓脚步而不用在街道上匆匆而行,夜色里的城镇虽然没有什么美景,但一睹这黑夜在她平时看来也是一种奢望。
“他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吧。”忽然想起之前在酒馆旁边小巷里的谈话,奥丽莎不由得这么想道。阿尔莱德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了自己的两段经历,不过对于奥丽莎这种从小到大没经历过多少大事的人来说,他的童年简直可以说是悲惨,而他对于此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感。
阿尔莱德的过去奥丽莎不想去深究,但她觉得总是一个人的阿尔莱德十分的可怜,或许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应付旅途中的千难万险,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孤独的感觉吧,没有人可以倾听自己的快乐和悲伤,战斗的时候无法得到鼓励,身上的伤痛只能自己医治,如果不小心累得筋疲力尽都没有人可以搀扶。
越想奥丽莎就越为阿尔莱德感到悲伤,想到最后她的眼中竟真的泛起了泪花。驻足擦拭了一下眼泪,奥丽莎忽然就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或许劝说阿尔莱德加入自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经历过不少困难的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坚持到成功的。
塞福特成功的从山中激流中逃跑后,便不顾身上的伤痛和湿透身体的寒冷,向着北方的群山狂奔而去。傍晚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一处被强盗们占据的废弃要塞前,这伙强盗的首领塞福特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将自己邀请到这商量合伙之事,那时他自己正是恶名远播的状态,根本看不上这群被卫兵团驱离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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